只見范左使臉色一肅,雙手十指張開,舉在胸前,作火焰飛騰之狀,念誦道:“焚我殘軀,熊熊圣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教主,我們陪你一起留下來!”韓右使與范左使一齊道。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趙玄與李志常就趴在房頂,也大體聽明白了怎么回事。
兩人對視一眼,趙玄直接從房頂飄然而下,推門走入廳內,抱拳道:“貧道太玄,不請自來,還望鐘教主及范、韓二位光明使不要怪罪。”李志常緊隨其后走進來。
范左使、韓右使身形一動,已一左一右擋在鐘無仇身前。范左使大喝道:“你們是什么人?”韓右使道:“不知二位道長來此有何貴干?”神情之中盡是警惕。
半跪在廳中的銳金旗弟子也蹭的一下站起,擺出了防御的姿態。
趙玄張開雙手,示意自己并無惡意,道:“諸位不必緊張,貧道來此,只因為月前曾遇到一位女子,身攜貴教的圣火令。故前來通報一聲。”
“道長有心了。”鐘無仇站起身來,上前兩步,抱拳道:“因教中剛生變故,先前又不知道長前來,招呼不周,還望道長不要怪罪!”雖然極度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可中氣不足的聲音,以及微微打晃的身子,已經將他的虛弱展露無遺。
范左使、韓右使悄然伸出手,從后面將鐘無仇扶住。
趙玄似沒有察覺般,笑道:“鐘教主客氣了,貧道冒然前來,只希望教主不要怪罪才是。”
“豈敢,豈敢!道長忠肝義膽,俠義心腸,你我平生素未謀面,道長就能‘千里送消息’,此份恩情,明教上下必然銘記在心。”鐘萬仇說的好聽,不過卻話里有話。
什么“忠肝義膽,素未謀面就‘千里送消息’”,說白了就是懷疑趙玄前來的目的。而“此份‘恩情’,銘記在心”,所指不僅是“恩情”。如果趙玄此次是來惹事,那他們必定也是會“銘記在心”的。
這邊趙玄自然也能聽出這一層含義,微微一笑,道:“鐘教主嚴重了,什么恩啊仇的,貧道乃出家之人,并不參與這些。此次前來,不過也是順路,當不得鐘教主謬贊。”
鐘無仇點了點頭,似乎信了他這一番話,轉頭向廳中那名弟子道:“道長遠來是客,還不吩咐下去,為道長準備酒食房間。”
那弟子領命退下,鐘無仇請趙玄兩人入座,才對著李志常,問道:“不知這位道長名號?”
李志常抱拳道:“全真教李志常,見過鐘前輩、范前輩、韓前輩。”
“志常大哥?”鐘無仇等人還沒有說話,忽然一聲驚喜的呼聲從門外傳來。
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翩翩青年從門外走進,拉著李志常的手興奮道:“志常大哥怎么來光明頂也不跟我說一聲?”
李志常呆了呆,道:“鐘銘兄弟?”
“青銘,鐘青銘。”青年略顯赧然道:“之前闖蕩江湖,沒有用真名,還望志常大哥莫要怪罪。”
“不怪,不怪。”李志常咧嘴笑了笑。
“你們認識?”趙玄怪異的看著李志常。同一時間,鐘無仇等人的視線也鎖定在鐘青銘身上,面色十分疑惑。
李志常、鐘青銘對視一眼,你一我一語的分別給大家解釋起來。
原來當初趙玄“趕”李志常下山后,鐘青銘也同時入江湖闖蕩。
明教在中原聲名不顯,在西域卻有些名頭。鐘青銘不愿在西域仗父親之勢,就遠入中原,這才偶然結識李志常。
兩人都是一時俊杰,年齡相仿,武功相當,關系自然也不錯。雖然沒有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但也是不錯的朋友。
后來明教圣火令遺失,鐘無仇就將鐘青銘召回明教。而李志常也北上金國京城,去尋找趙玄。然后一直到今天,兩位好朋友才再次相見。<!--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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