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叔,你話可不能亂說。最后一個見到陳鴻明的人是殺他的兇手,跟我可沒半分關系。”
“哦,對對對。”齊益平笑著擺了擺手,“是我說錯話了,你應該是倒數第二個。我提起這個無非就是想問你,陳鴻明可對你說什么了?他是陳家大少,論地位僅次于家主陳學儒,對于桌子上這東西,不可能不知道吧。”
李青呵呵笑了起來,連連搖頭:“我去見陳鴻明的時候,他都已經有點兒神志不清了。見了我這個仇家,你覺得他能透露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齊益平目光中透露著一絲懷疑:“真的什么都沒說?”
“話是肯定要說的,不過陳大少翻來覆去就跟我講了一件事情。”
齊益平臉色微微一變:“什么事情?”
李青抬起頭,緊緊盯住齊益平:“他說,要讓臨港三大家族為他陪葬。”
“哼!”齊益平冷哼了一聲,伸手扯開上衣扣子,忿忿的嘟嚷:“小畜生,死得好。”
“算了,陳鴻明那里,本來就沒有指望。”謝雨煙輕聲說道,“說來也奇怪,原本也沒有這么多的怪事,陳家沒垮掉的時候,港北灣風平浪靜,他們在海面上停了那么多船尋歡作樂,也沒見出什么亂子。結果陳家被滅掉不過短短幾十天,港北灣先是出了這種怪魚,緊接著又冒出來一個古怪密室,真讓人匪夷所思。”
李青伸手摸了摸下巴,低聲道:“你有沒有想過,那種魚可能是從密室里跑出來的。”
說出這句話之后李青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他要給謝雨煙和齊益平一個從來沒見過那間密室的印象,便又加了一句:“那間密室什么樣子?有水么?”
齊益平沒有多想,徑自回答:“這間密室構造挺特殊的,有些地方灌了水,有些地方還存留著空氣。至于被炸開之前有沒有,就不得而知了。你剛剛說的很有道理,港北灣這群怪魚總不能是從天上來的,我們還得再派幾個懂行的人下去查一查。”
說話間,齊益平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憨笑著搓了搓手:“這些事情放在以后再說,現在先讓咱們看看這銅疙瘩里面是什么鬼東西,先說好,要真是什么寶貝,三家平分。”
謝雨煙輕輕瞥了李青一眼,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怎么好像一點兒都不好奇呢?”
李青偏過頭來也毫無顧忌的看著謝雨煙:“你似乎也不太感興趣啊。”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什么呢?”齊益平嚷了一聲,然后沖著門外招了招手,“進來兩個人,把這東西給我敲開。”
“厚的很,還好我之前準備好了切割機。”謝雨煙淡淡說著,向著門外吩咐:“你們進來。”
外面有人應了一聲,旋即房門推開,兩個身材魁梧的謝家保鏢走了進來,將一臺金屬切割機抬了進來。
齊益平見狀向后退了幾步:“切開,讓我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
謝雨煙沖著這兩名保鏢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人轉過身去將房門關嚴,另一個則打開了閥門,然后開始切割。
李青臉色略微有點兒泛綠,那股惡臭味道對他而猶如酷刑一般,沒想到今天還要遭受第二次。向后縮了縮,李青退到了墻角。
謝雨煙見了他這副樣子,不由笑道:“枉你還是一個大男人,怎么退得那么遠?還怕這里面蹦出妖怪不成?”
“這可說不準。”李青干笑了一聲,沖著謝雨煙揮揮手,“要不你也過來,我護著你。”
“用不到,你還是護好自己吧。”謝雨煙笑吟吟的說著,看著金屬切割機在青銅匣子上一寸一寸的切下去,眉頭忽然一蹙,精致的瓊鼻皺了皺,微微抬起精致的俏臉,瞥了齊益平一眼。
嘴角一陣劇烈的抽搐,齊益平顯得有些尷尬:“真真不是我放的”
李青躲在墻角,差一點兒沒笑出聲來。這股惡臭在并不濃郁的時候,還真像哪位仁兄消化不良放了一個臭屁,看到謝雨煙那一臉厭嫌的模樣,就可想而知齊益平現在心里得有多無辜了。
“這味道怎么越來越大了。”謝雨煙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玉手掩住鼻子,向著李青的方向靠了靠,“怎么這么臭?”
“這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齊益平皺緊了眉頭,也向后退了兩步,他的話音剛落,一股黑水突然從割出的縫隙中冒了出來,滴落在桌面上滋滋啦啦的響。離得最近的那兩名保鏢,瞬間干嘔一聲,整張臉都綠了。
“快把門打開。”齊益平說著,自己已經迫不及待的沖到門邊,一腳將房門踹開,然后站在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呼氣。
屋子里的其他人緊隨其后,全都跑出了屋子,李青扶著謝雨煙,任她貼在自己懷里,玉手撐在小徑邊的樹干上,俯下身子一陣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