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在不算平坦的郊區公路上顛簸,拿著手巾給德哥擦血的小弟掌握不好力道,在鮮血淋淋的臉上戳了一下,疼的德哥只抽冷氣。
“好了,滾!”德哥伸手推了那小弟一把,然后吼道:“把電話遞過來,我要跟大哥說話!”
燕京市一豪華會所,一名身穿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接起了手機。
“嗯,知道了,你等著。”
中年男子回應了幾聲,并沒有將手機掛斷,而是一直保持著通話狀態,轉身步履匆匆的向著一個包間去了,此刻那包間之中正傳出一陣陣不堪入目的叫聲。
咚咚咚!
敲了敲門,中年男子沉聲道:“黑哥,出事了。”
“媽的!”屋子里一聲低沉的咒罵,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才再度響起了一個極端惱怒的聲音:“進來吧,又他媽是什么破事兒煩老子!再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老子得讓你們嚇虛了!”
中年男人推門而入,在屋子里的一張大床上,周老黑正露著滿是肥肉的上半身,下半身則是用被子遮住,在他身邊的杯子里還包裹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在外面。
“黑哥,是劉德的電話,咱們新開展的第一筆生意出了麻煩。”中年男人說著,兩只手捧著手機遞到了周老黑面前。
“又出麻煩了?最近怎么樣樣不順,真他媽見了鬼了!”周老黑一變罵著,一邊接起了電話:“小德,你怎么辦的事情?可太讓我失望了。”
“什么!一個維修部你都拿不下?干什么吃的!”
“到底是哪個小王八羔子,又來斷老子的財路?”
“你沒有報老子大名么?什么?不好使?”
周老黑的臉色越來越沉,最后惡狠狠的掛斷了電話,滿心惱火,對身邊的女人再也沒有了興趣,怒氣沖沖的一揮手:“你先出去!”
那女人一聲也不敢吭,站起身來一絲不掛的走了出去,絲毫不知羞恥,周老黑身邊的中年男子顯然對此習以為常,目不斜視沒有半點兒的反應,在女人走出去之后,他才回身帶上了房門。
屋子里就剩下兩個人,周老黑眼角肌肉一陣抽搐,怒氣沖沖的一揚手將手機扔在墻角,摔了個稀巴爛:“媽的,都是哪里冒出來這么多個愣頭青,跑來斷老子的財路!”
“前兩天丁四讓人給端了,扶持了那么多年的黃盼停職調查,老子剛剛讓劉德下去拓展一下新業務,那幾個開發商的錢都拿到手了,結果出師不利,這么下去讓老子喝西北風不成?”
周老黑抱怨了好一陣,這才將目光投向了中年男子:“張力,你跟我最久,現在怎么遇到了這么大困難,你倒是說說,該怎么辦?”
被稱作張力的中年男子靜靜的聽著周老黑的抱怨,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幾個開發商都是咱們的大金主,這筆生意如果能保住,以后的好處比那些殘疾兒童強太多了。”
“你說的我都知道,關鍵是咱們現在怎么辦!”周老黑拍著床鋪,一臉郁悶。
“劉德有沒有查清楚那小子的背景?”張力問道。
“背景?”周老黑嗤了一聲,“要是真有背景老子也不說什么了,就是一個維修鋪的窮小子,說出去都嫌丟人,哪里有什么后臺?不過聽劉德的意思,那小子身手很不錯,他們七八個人聯起手都打不過他一個,真是怪了,上次讓丁四栽進去的那個小子,功夫也相當厲害。”
張力放心的點了點頭:“那就好辦了,雙拳難敵四手,只要他沒有后臺,咱們有千萬種方法對付他,我現在就去安排,劉德說沒說他叫什么名字?”
擠了擠眉頭,周老黑肥碩的臉上現出沉思的神色:“聽劉德說,維修鋪的那個女人跟那小子蠻熟,好像叫他什么李青?”
“李青!”張力瞪圓了眼睛,伸手扯了扯領帶:“黑哥,沒搞錯吧?那不是……”
看到張力的神色,周老黑也猛地醒悟了過來:“對啊,我說怎么聽著熟悉,前一陣子干掉丁四的那個小子好像也叫做…李青,難道是同一個人?”
氣氛陡然凝固了,過了好一陣,張力才壓低了聲音道:“黑哥,我覺得這事兒沒那么巧,如果這兩個都是一個人,搞不好就是沖著咱們來的,得小心為上。”
“嗯。”周老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先去查一查這小子的底細,最近在干什么,有什么交往密切的人,要是找到就先給老子綁了,我就不信,憑他一個一文不名的小子,瘦胳膊還能擰過大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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