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性格強硬之至,處于局面極端不妙的下風,還能主動進攻,但速度力量大減,已成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縭也,剛揮出一拳,又被踢倒了。
林逾穩操勝券,一腳踏在他身上笑道:“希望搞清楚事實,到底誰插誰?你好像最近得知了一點紅豆杉的消息,說實話,我幾年來每個月只是按時到銀行取出板牙他們給我的匯款,其余時間修身養性不和他們聯系,知道的可能還沒你多。”
老廖軟綿綿的不能動彈,居然顫抖著雙手在兜里掏出一包皺巴巴地香煙取出一支點上了,嘿嘿冷笑幾聲,噴出一口濃煙,道:“你小子說話前后矛盾的程度當真令我嘆服,既然不與紅豆杉聯系,為什么能在我修理斷尾地過程中立即趕到埋伏圈套?”
“這個你有所不知,我是個高級知識分子,無聊的時候通常會上網學習學習。我有一個秘密論壇,交代板牙他們在危急時刻給我傳個話,幾年來都沒什么,今天兩點鐘剛看完小澤圓,居然看到了留,板牙身在醫院寫下來的,說飛車黨打得他們好慘,我立即猜到是你。平時我從不會主動關注紅豆杉的事。”其實詳細過程林逾沒說,留寫下的經過很具體——主要是挨打的經過,林逾一向知道廖學兵能耐不小,看到飛車黨參與其中,害怕手下遇害便趕往青龍街的秘密窩點,遙遙聽見槍聲,索性弄了一輛重卡暗中窺伺,等待時機,老廖將要駛到的時候便下手。
“哦,小澤圓給你的印象如何?”深深吸了口煙,通達肺部,頓覺渾身舒泰莫可名狀。
“還不錯,波大臀圓。”兩個敵人聊起了a片女主角。
“那你有沒有生理反應?”
林逾不再廢話,說:“讓你多活了幾分鐘,還有什么遺嗎?我可以替你傳達的。說完之后照例是捅出北斗七星,有心理準備了嗎?”刀尖微微向下,表面上看非常閑暇,其實內心極為戒備,通過鞋底感觸到對方的心臟,跳動仍是那么平穩有力,沒半分衰退跡象,換句話說,這人隨時都可能進行反擊。
“你盡管捅死我吧,生又何哀,死又何苦,等你明白了舍生取義的道理……”
“哼哼,還挺有硬骨頭的,若不是你廢了我的紅豆杉,倒也想跟你交個朋友。”林逾嘆息一聲,手腕一緊,匕首就要插了下去,廢話那么久已經違反了小心謹慎的原則,須知夜長夢多,還是及早解決為妙。
廖學兵豈是縛手的就戮的傻瓜?盼不到徐浩,只好自己忍忍,咬咬牙就過去,左手食中二指屈起一彈,煙頭激射而出,“啪啦”打在林逾的臉上,火星飛濺。
趁著他尚有片刻的遲滯,擊打踩在胸膛的大腳的腿彎,剎那間脫身滑開,就這么不到一秒鐘時間,兩人相隔兩米,冷冷對立,重新成了對峙之勢。
林逾起了惺惺相惜之心,捂著臉贊道:“好本事!你若愿意的話,就此罷手怎樣?我當大哥你當二哥,咱們聯手拉起一幫人馬,半個月就能掃平中海,到時候勢力滔天,連警察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老廖緩緩脫掉外套、毛衣、襯衣,甩出老遠,露出滿身傷疤和糾結的肌肉,寒風中傲立,又摸出香煙將折彎的部分順平,斜著眼睛道:“我已經有幫派了,你過來當我小弟吧,省得麻煩。”
林逾辭非常懇切:“我看你是個人才才出挽留,別不識好歹。你身手過人,隨機應變腦子靈活,中海市數一數二,又不屈從強勢,寧折勿彎,真漢子一個,這種性格我喜歡,若就此死在北斗刀下,未免可惜。跟我一起干吧,正巧我也閑得久了,想尋些幫手重出江湖,震懾那些將中海攪得一團糟的宵小之輩。”
“我喜歡當老師,不愛打打殺殺,揍我一頓再說這種廢話,來不及了。”
廖學兵從來就不是肯吃虧的角色,刺骨的寒風激發了他最后一點爆發力,那是他生命受到威脅、尊嚴遭遇踐踏的時候才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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