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不同意放棄:「影視城另外的股權握在銀天娛樂的手里,他和我們是同盟關系,只要雙方聯手,甚至能讓曹家吃個大虧,我們在這件事也可以撈到好處。」
但除了貝明駿和唐之謙,所有人的手都舉了起來。唐之謙一方面畏懼老廖的威脅,一方面更希望在金融方面與曹家交手,所以他暫時是老廖決定的。
「五票,決議通過,放棄。」冉虎龍說。
老廖眼睛緊閉,原來是冉虎龍聯絡了所有人在做怪,這小子莫不是已經成了曹家的走狗?影視城那么大的利潤豈能說放就放,前期的投資還沒收回來,造成的損失誰負責?全送給曹家了。好吧,今天晚上等著身首異處吧。要在市政廳重新扶持一個人上臺還不簡單得很?
老廖展顏一笑:「民主好過獨裁,看來大家都同意了,那就暫時放棄吧。散會。」
……
藍云機場,一個什么行李都不帶的旅客走出通道口,左顧右盼,身上披了一件臃腫的棉大衣,口中不停嚼動,偶爾冒出一個泡泡。
他來到外面街上,買了一串艷紅欲滴的糖葫蘆,忽覺身后傳來一陣細微的動作,也不回頭,輕輕反手,將串著糖葫蘆的竹簽戳了過去。一個伏在他身后準備行竊的年輕小偷捂著冒出鮮血的手掌怪叫起來。
藍云機場是毒蛇團伙的地盤,這伙人幾乎全是小偷和詐騙犯,那個穿棉大衣的傻氣男人皺眉道:「中海怎么還是這么亂?」
「是啊,挺亂的,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旁邊的花圃里突然鉆出兩個賊頭賊腦地男人搭腔道:「呃。先生,您大概是很久沒來中海了吧,扎傷我們工作人員的手,請賠付五百元醫藥費。」
棉衣男睜大眼睛:「什么時候連小偷都這么理直氣壯了?當機場是你家開的啊?」
賊頭男亮出左臂「治安協助員「的袖章,木無表情地說:「當然你不賠償也可以。惡意傷人,拘留三個月,另外罰款五千塊,你選哪樣?」拘留別人,他還沒那種權力,只是故意說得厲害點,敲詐膽小的外地客。
棉衣男無可奈何,自自語道:「變態廖又在吹牛,說整個北城都是他地天下,唉。做人失敗至此,我都替他害臊。」
治安協助員可管不了那么多,揪住那人的棉衣:「你***別羅里羅嗦,快把錢拿出來,不然大爺送你上礦山挖礦。」
棉衣男突然指著前方目瞪口呆:「啊!有人裸奔!」趁那兩個傻乎乎的家伙失神回頭之機,雙手同時伸出。扯住他們的頭發猛一并攏。
哐啷一聲。兩人臉龐相接,撞了個七葷八素、五花八門,分不清東南西北,仰面摔倒。棉衣男跨過他們的身體,吐了一口濃痰:「老子號稱玉面殺手,銀色狐貍,豈是你們這幫雞鳴狗盜之徒所能望其項背的?」
裹著臃腫難看的棉大衣,豎起衣領,縮縮脖子。形象顯得更猥瑣了。叫輛出租車趕去朱雀街菜市場買了兩斤牛雜碎,直接到奧水公寓上了五樓,在門外聽了半天,終于隔壁有個好心的阿婆說:「小伙子,50號的那人已經在上個月搬走了。」
棉衣男跳腳大罵。氣急敗壞打了廖學兵地電話:「**你個死變態!好端端的你搬去哪里?沒錢交房租,淪落到這個地步。還說請我吃法國鵝肝醬?」
廖學兵沒精打采地說:「你來得這么快,我還以為你會拖幾天呢,嗯,先自己找家旅館吧,晚上我再請你喝酒。」
棉衣男氣得將牛百葉、牛腸、毛肚通通摜到地上,跳將起來,伸腳用力踐踏,走廊口宛若兇殺分尸現場,:「好……好,本想弄點料子和你下火鍋的……算我誤交匪類,你等著瞧!」
所謂的會議,只是廖學兵用來試探眾人的,誰和誰有關系,誰看誰不順眼,誰和誰又有共同的利益,種種人際關系可以得到精確體會。散會之后,廖學兵隱隱感覺肯定有人聯合了其他人準備給予自己和貝曉丹最沉重地打擊。
跡象表明冉虎龍是,當然也可能不是,誰能說得清呢?
老廖送貝曉丹回家,發現李思心情特別低落,于是笑著上前詢問:「小思,干得還習慣嗎?你看這里都是想像不到地豪華,連飯碗都是鑲金的,和她一起坐車了嗎?有沒有上過那輛七百萬的勞斯萊斯?只要把她伺候好了,以后還愁沒飯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