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學生剛剛放學,老廖讓慕容藍落先回家,徑自去了美術館。
下午李星華和另一名學生在董事會任董事和孫組長的陪同下去領了金向日葵獎。董事會非常高興,聲稱這是興趣教育的一次成功,還特別批準兩名獲獎學生各舉辦一個星期的個人作品展。
蘇冰云收拾好東西步下樓梯準備回家。老廖與她迎面碰上。
蘇冰云眼中的喜悅立即消失,呈現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學校的廣播傳來慕容藍落的流行樂曲,夕陽正紅透半邊天,但已有絲絲涼意。兩人對視片刻,蘇大美女拔腳欲行,老廖說:“蘇老師,這么急著去哪?我請你吃飯好么?”
“對不起,我想我們的關系沒熟到那個地步。”
“嗯?”老廖呆了一陣才說:“沒空嗎?”
“我今天晚上沒什么事,很有空,不過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讓我看到就討厭。”
猶如貫穿天地的雷電,廖學兵敏感而脆弱的內心波濤翻滾,一層又一層的巨浪沖擊著他,那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外表下,有一樣東西被深深刺傷了。
至少,他曾經是愛過蘇冰云的。十年前那種蒙朧的感覺至今想起來內心會有著隱隱的悸動。因為格外看重,所以才會覺得難受。
自尊與愛情兩者誰更重要,這只是見仁見智的問題。
“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蘇冰云好像看著陌生人似的看著他:“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十年前的一場往事竟然糾纏了我那么久,呵呵,終于想通了,感覺真好。”
廖學兵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內心的波濤開始平息,仿佛從來就沒有感覺,他想了一想,從口袋里摸出一元一元的紙幣數夠二十元:“還給你,從此兩不相欠。”
“這是干嘛?”蘇冰云不記得與他有任何金錢上的來往。
“你只要收下這二十塊,以后我們永遠不再有關系。”
“哦,好的。”蘇冰云仍不懂這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充滿疑惑地收下。
“其實,我是一個演員。”廖學兵靜靜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夕陽拖長他的背影,深秋的天氣更冷了。
……
樹林郁郁蔥蔥,時有準備越冬的鳥雀鳴唱,玉子湖波光粼粼,一條小木船泛舟其中,船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貌溫宛,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家伙。
“莫先生,小姐說與您同游玉子湖是她的榮幸。”盡職盡責的貼身秘書布朗先生務必將每一句話翻譯準確,不過比起宴會的時候,他的工作輕松了許多,因為莫先生總是那么干巴巴的幾句話,翻譯沒什么難度。
莫永泰聽了老廖的說辭之后已經有了強烈危機感,或許搞定愛麗絲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選擇。
“哦,我也一樣。”莫永泰泡妞全靠外表,語不是他的強項,何況心里又沒多大興趣,只能盡量敷衍。
“小姐說很希望能夠再聽到你優美的詩句,晚宴時不是說做了很多首詩嗎?”布朗把愛麗絲的意思翻譯過來。
莫永泰暗罵不已,苦笑道:“呃,好吧,天,多么藍,湖,多么美,呃,我的心,多么高興……”
“小姐說你的詩很美,不過她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莫先生,恕我直,您能不能另換一首,質量似乎不是很高。”
莫永泰成日花天酒地,不是泡妞就是玩樂,肚里能有幾滴墨水?實在沒辦法了,苦苦思索,想起以前有個女孩給他寫的信,說道:“世界最遠的距離不是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情急之下,腦子格外清晰,竟然記得一點不差。
“小姐說,印度詩人泰戈爾的詩確實很經典,但她更希望聽到你親自做的,就像那個滋味甜美的蛋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