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一眼暼見那人衣襟前排兩行字:“朱雀街以西,飛車黨第一。”頓時,腦子轟然作響,驚道:“啊!你是朱雀街的推哥。”
推銷員徐浩冷冷的說:“連我們兵哥的貴客也敢動手,你們活不耐煩了。”轉頭對姜鋒點頭哈腰,恭敬的笑道:“哈哈,照顧不周,讓您受驚了。”忙把他扶到摩托車坐下。
媽呀!踢正鐵板了,這精典老頭居然是飛車黨老大的貴客!混混們個個心如死灰,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另一個飛車黨成員踢倒混混頭子,皮鞋踏在他腦袋上冷笑道:“通通跪下來磕三個響頭,然后脫光衣服和褲子跑到淺水街。”
姜鋒驚魂稍定,擦掉臉上污泥,心道:“還是跟廖學兵混算了。”
第二天的中海早報邊角處刊登一則小新聞《五名男子鬧市狂奔,專家疑為行為藝術》。
在直線距離玉宇瓊樓四千米的南城玄武大街,二十多輛摩托車呼嘯而過,將沿街的垃圾通通踢翻,路燈,廣告燈箱全部砸碎,深宵寂靜的街道上響刺耳難聽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十輛摩托車以較緊的速度駛過,正中間那輛車的后面系著長長的繩子,繩子另一端有個不成人樣的男子,拖到地上,一道血痕從街頭到街尾,沒有斷續。那人全身只剩零落布條,手上,腿上與泥地相擦,不斷磨出碎肉,猶如凌遲的劇痛早將痛昏。
駛到玄武大街盡頭,葉小白停下車子,一刀削斷繩索,將那人丟進花圃中,說:“給尊敬的刀疤財留條性命,去跟龍二好好匯報。”
廖學兵掏出鑰匙打開門口,脫下皮鞋,躡手躡腳摸黑走進客廳,正要回房,隔壁房傳出一句話:“老師,去哪鬼混回來了?”把他嚇得魂不附體。
沒想到身手這么靈敏,沒發出一點聲音,還是被發現了,老廖抹抹額頭冷汗,打了個呵欠:“哎睡了一覺,剛想起床小便呢,藍落,你還沒睡嗎,這可不行,明天還要上課呢。”
隔壁房哐的打開,射出明亮的光線,照得手提皮革,鬼鬼崇崇的老廖纖毫畢現。慕容藍落赤著雙腳,身穿睡衣,頭發凌亂,滿面怒容,抱著雙手站在門口,說:“老師,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怎么還撒謊,明明就是去外面喝酒,還偏要編出這么多理由,我受不了你了。”
老廖撓撓頭借此掩飾自己的尷尬,笑道:“哈哈,被以身殉職,我呃,陪學校領導喝酒,你也知道的呀,校長那傻瓜總要拍拍馬屁的,班級紀律不好,他屢次威脅要扣我薪水呢,我這么拼命,還不是想努力掙錢養我的小乖乖小藍落嗎?我悄悄回家,怕你睡著,不敢驚動你呀。”
不管廖學兵去泡妞還是喝酒,這么甜這么溫馨的話早讓慕容藍落心軟下來,只剩半點狐疑:“這是真的嗎,你可不許騙人。”
老廖丟下鞋子,一把抱住小藍落,笑嘻嘻的說:“為了我的藍落,一定努力工作!”
慕容藍落手足俱軟,反手摟住他的腰,霞飛雙頰,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那你以后不準嫌我做的飯菜不好吃。”
廖學兵手掌下滑,在她的小屁股蛋揉了幾下:“快去睡吧,時間不早了。”
第二天早上,睜著惺忪睡眼走出奧水小巷,巷口泊了一輛黑色加長型凱迪拉克轎車,“夏惟嗎?擺譜擺到老子面前,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轎車門口拉開,一個肥蠢如豬的身形走下車子,向著廖學兵張開雙臂:“親愛的,我想死你了。”
老廖厭惡的將莫老五推開,沒好氣道:“死遠點,一大清早見頭活豬在面前張牙舞爪,真是晦氣。”
莫老五打了個趔趄,重新站好,笑道:“給點面子嘛,來,上車,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去修羅場踩點?其實不用那么緊張,你這么堅持?好吧,第三節才是語文課,我跟你去走一遭,今天有比賽嗎?”
莫老五將老廖讓進車后座:“四天前修羅場已經封場檢查維護了,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凱迪拉克駛出朱雀街,轉眼來到濱海路,眼前一一掠過鐘佰的別墅,李玉中的中式庭院,將近到了盡頭,這里已經能聞到海風的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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