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廖學兵也在一年四班的教室里監考,發放試卷后裝模作樣來回巡視一圈,回到講臺上摸出一部《后村千家詩》閱讀起來。
與二年二班一樣,大家不知他是真放心當今學生的素質還是假做悠閑,前三十分鐘都在平靜中度過,沒玩什么花樣,等待老廖精神松懈的那一刻。
廖學兵開始看得入迷,手掌有節奏的拍著大腿,聚精會神,三十分鐘內連頭也沒抬過。
大家相視一笑:“有戲!”早知道來個這么識趣的監考官,頭天晚上就不用做那么多準備了,表面平靜之下暗流涌動,看似寧和的考場一派殺機。趁那個傻乎乎的考官還在看書,能抄的盡量抄,暫時沒機會的同學則替其他人打掩護,宛若一場精彩的攻防線,可惜這場戰爭只有一個導懦弱的對手,未免太沒意思了。
廖學兵放下書站起身,立即有人大聲咳嗽,連咳三聲長的,再急促咳兩聲,三長兩短,表示進入戒備狀態。大家以為他肯定要下來走一遭,可是沒想到老廖伸個懶腰,重新坐了下去。
“太不負責任了!吸有這么不把考試當一回事的老師?”他的輕松與人多地少的緊張形成鮮明對比,甚至不少同學忿忿的想:“攤上這么一個老師,才考生之大幸,卻是學校,社會之大不幸!太不像話了,影響極其惡劣!”
正當他們已經不再把老廖當一回事的時候,廖學兵再次站起來,走到第一組第四排那位男同學旁邊,笑道:“同學,平時學習不努力,考試時就想玩陰謀詭計了吧?現在鄭重警告你一次,如果再發現一次的話,情況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那同學茫然抬起頭來:“老師,我怎么了?”
小子居然還敢裝傻,廖學兵得意洋洋,頭天晚上葉玉虎可是給他點了許多招數,這點小鄶倆豈能看不出來?握住那男同學的手,把衣袖撩起,露出一塊精致的機械手表。表鏈分為許多格,在某個一個鏈格輕輕一拉,伸出一張帶著彈簧的紙條,紙條上寫滿密密麻麻的答案。
男同學臉色大變,廖學兵已將他的手表解下來放入自己的衣袋里,笑道:“既然沒什么事,我就暫時替你保管這塊手表,等你畢業那天,再到教導部領取。”
男同學既驚且誨,驚的是監考官眼力如此超強,連那么精密的工具也能識破,悔的是那塊手表不知花了他多少心血,這么一來,考試作弊相形之下微不足道。
廖學兵學沒有走,“身上還有什么作案工具一起交出來吧,省得我等下還得跑一趟。”
“沒,沒有了”男生滿頭大汗的說,強自鎮靜著,有種你就搜我的身吧!我是男的,吃點小虧基本上沒什么大礙。
老廖抓起他的左手戒指捋了下來,拿到眼前一陣端詳:“不錯不錯,微型電子震動器都給裝在里面了,你還真是個電子天才,作用范圍二十米,教室里有人給你發暗號吧?看來還在選擇踢和是非題最容易玩花樣,只需要感受來自手指的震動,就能收到別人發送你的答案,太有創新性了,這簡直是一英震蕩二十一世紀的偉大發明。”
男生面紅耳赤,小聲道:“我只是戴著按摩手指玩玩,怎么能證明這樣就是作弊了呢?”
其他同學紛紛聒嗓:“是啊,怎么能說是作弊呢?”
“好吧,那就還給你。”老廖將戒指扔回桌面。
“咔啦”一聲,那男同學的的瞳孔收緊了,只見戒指已被完全捏扁,里面的線路完全毀壞,靜靜擱在桌子上像根報廢的鐵條。
教室里嘻嘻哈哈的氣氛一肅而空,每個人都不再說話,“扮豬吃老虎,不是吧?”第四排的學生錢與生給領座打了個“放心,他抓不到我”的手勢,剛剛垂下腦袋,一個如同幽靈的身影站在旁邊。
錢與生咳嗽一聲,若無其事的支著下巴審閱試卷。
“呵呵,這位同學是不是不會做啊?老是低頭,容易得頸椎病的。”老廖很善意的提醒他。
錢與生睜著無辜而純潔的眼神看著老廖:“報告老師,我的脖子比較僵硬,所以會經常活動,保證健康發育。”
廖學兵掃了一眼他的抽屜,里面空空如也,不要說一本書,就連一張小紙片都沒有。錢與生嘿嘿笑了起來:“老師,您該不會是懷疑我作弊吧?我的品行這么優良,怎么可能去做投機取巧的事呢?”
“請你站起來再決定自己的品行是否優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