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粉絲們扒出來的隋懿在音樂學院附中交響樂團作為首席的表演視頻,鏡頭拉得遠,只能勉強看到演奏者們的輪廓,五官都辨不清楚,評論里好多粉絲問是哪一個,畫面里烏泱泱幾十號人,寧瀾不需要指認,一眼就看出來在最前面,拉得最好的那個就是隋懿。
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哪里聽出的好,反正就是最好的。他也不懂古典樂,只要是隋懿拉的都好聽。
聽完一個樂章,又倒回開頭把隋懿作為首席上臺帶領眾人調音的片段看了一遍,視頻上的隋懿穿著西裝三件套,遠遠看去腰高腿長,像從畫里走出來的紳士,寧瀾品了又品,意猶未盡。
寧瀾覺得自己不止恃寵而驕,甚至還有些貪得無厭。他想親眼看、親耳聽隋懿拉琴。不要這么久遠的視頻資料,想要隋懿當面拉給他聽,哪怕就一小段,他一定能把每一個微小的動作,每一個認真的神態刻在腦海里,他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
這幾天晚上訓練完,寧瀾就窩在床上繼續扒拉手機,他心癢癢地研究了一圈,網上都說小提琴要買手工的,演奏級別的都是歐洲老琴,價格令人咋舌,夠在老家買幾套房子了。寧瀾另辟蹊徑,把主意打到琴弓上,心想都是握在手上的東西,沒差。
他在交流論壇里輾轉聯系到一位口碑很好的制琴師,訂制了一根巴西蘇木弓,雖然不能理解一根木頭和幾根馬毛為什么會這么貴,還是咬牙轉了賬。
下定之后,對方問他有沒有什么特殊要求,寧瀾問他能不能鑲鉆,對方沉默片刻,說琴弓都有標準克數,鑲嵌寶石會影響手感,望慎重考慮。寧瀾又問能不能刻字,對方沉默更長時間,說如果非要刻的話,他可以一試。
寧瀾想了想,覺得害臊,還是把在琴弓上搞花樣的想法否了,讓師傅做普通的樣式就行。
隋懿拿著毛巾進屋:“在看什么?”
寧瀾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把手機藏到身下,坐起來給隋懿擦頭發,說:“粉絲把你以前的演奏視頻翻出來了。”
隋懿坐著讓他擦,淡淡地“嗯”了一聲。
寧瀾試探著問:“以后……以后你還拉琴嗎?”
隋懿閉著眼皺了皺眉,不甚高興地:“這很重要嗎?”
寧瀾一驚,忙說:“就隨便問問。”
等到擦完,隋懿都沒再說話,寧瀾向他索吻他也冷著臉沒理會,直接爬到上鋪休息了。
接下來的幾天,隋懿都對他不冷不熱的。寧瀾沒想到隋懿會對拉琴如此抵觸,頹喪地想那根琴弓八成是送不出去了。
他決定以后還是投其所好,不再擅自做決定,隋懿畢竟年輕,哪個養尊處優的少爺沒點喜怒無常的壞毛病?隋懿已經夠好了,自己作為年長的一方,讓讓他是應該的。
于是他把主意打到紀之楠身上。隋懿不好意思承認他的迷弟,寧瀾卻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可以去幫忙要個簽名照什么的,這個隋懿就不會拒絕了吧?
mtv頒獎典禮后臺,寧瀾擅自離隊去找紀之楠,像他這種咖位的明星一般會有單獨的休息室,不多時便找到了,門上貼著他的名字,里面空的,人還沒來。
他在門口東張西望地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紀之楠,先等來一個老熟人。
一年未見,劉老板還是老樣子,墨鏡加大金鏈子再叼根煙,每走一步身上的貂毛都在惹眼地晃,寧瀾飛快地轉身假裝玩手機,盡量降低存在感,還是被他從背后拍了下肩膀。
“喲,這不是咱們小瀾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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