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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帝來得實在太過突然,想必是先前就和大理寺打了招呼不許傳報的,沈傲呆了一下,看到趙佶的鬢角有點兒斑白,又想及自己現在的身份,不禁百感jiāo集,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道:“罪臣沈傲見過陛下,陛下萬歲。”
趙佶先前還是板著臉,這時候表情也輕快起來,眼眸中閃過幾絲溫sè,連忙將沈傲扶起,道:“這里沒有外人,不必多禮。”說罷對左右道:“你們都出去,朕有話要和沈傲說。”
其余人躡手躡腳地出去,閉上了mén。這屋子里只剩下趙佶和沈傲。趙佶左右打量了這屋子,不禁笑道:“住在這兒倒是清靜,看來大理寺是費了一番夫。”
明眼人都知道,這所謂的夫簡單,既要得體,讓沈傲賓至如歸,感覺舒服。又不能太過huā俏,讓人以為這大理寺是鴻臚寺,沈傲不是罪官而是外藩的使節,其實就是要掌握好這個度,若是太簡陋,難免將來要得罪這位平西王,可要是太奢華,說不準哪個御史聽到了風聲參大理寺一本,這就是偷ji不成蝕把米了。
沈傲不禁笑道:“陛下近來可好嗎?”
趙佶收回目光,大剌剌地尋了個椅子坐下,隨手拿起一旁書柜的書來翻閱,一面道:“不好,太原鬧出這么大的事,朕能好到哪兒去?”
沈傲也坐下,雙手壓住膝蓋道:“罪臣過得也不好。”
趙佶聽他這么說,便道:“朕倒是聽說你在太原過得不錯,又是斬知府,又是殺都督,連鄭國公也讓你殺了。”
沈傲一時無語,趙佶的辭中頗有幾分調侃諷刺,越是這樣說話,恰恰也證明趙佶此時已經消了氣,若是對這事耿耿于懷,只怕就不會拿這等事來調侃了。沈傲正sè道:“陛下,殺人固然痛快,但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罪臣若不是迫不得已,也絕不會動用這種手段。”
趙佶搖頭道:“朕不想聽你解釋,你要說,就在御審的時候說,朕今日來,是來訪友的,好友身陷囫圇,朕總要來看看。”他不禁道:“這里怎么沒有筆墨?待會兒朕叫人送來,沈才子無筆無紙,豈不寂寞得很?”
沈傲也就收了心,笑嘻嘻地道:“要筆墨做什么,做了這井底之蛙,便是有妙手,也作不出好畫了。”
趙佶若有所思地頜點頭,道:“這倒也是,在這里住得慣嗎?若是住不慣,朕大不了網開一面,讓你回府待罪面壁就是。”
沈傲搖頭道:“罷了,陛下有陛下的難處,若是讓罪臣回府,難免又會有人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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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吁了口氣,站起來,推開這屋子里的一個小窗,看著外頭光禿禿的枝椏,道:“你能明白朕的處境就好。”他方才還說不提公事,這時候還是忍不住道:“你太糊涂了,殺一個知府,朕能當做沒有看見,殺都督文仙芝,朕會給你小小懲戒,讓你閉mén思過,過了一年半載,照樣官復原職。可是你殺的是鄭國公,殺知府和都督尚還情有可原,你是欽差,有專斷之權,太原府上下生殺多予都在你的身上,可是鄭國公是國丈,更不是你的屬官,你為什么殺他?朕就是想保全你,只怕也有心無力,鄭妃在宮中雖然什么也沒有說,可是朕見她茶飯不思,心里也難受得很。別人都可以殺鄭克,唯獨是你不成,你是駙馬都尉,是朕的nv婿,鄭國公是國丈,世上哪有自家nv婿殺了自家岳丈的?”
他不讓沈傲有繼續說話的機會,接著道:“如今朝廷上下已經議論紛紛,你說說看,朕該怎么辦?”不待沈傲回答,他繼續道:“眼下只有兩條路,就看你怎么選了。”似乎覺得窗外的風有點冷,趙佶黯然地將窗戶合上,重新坐回位上,與沈傲四目相對,道:“第一條,就是仍舊御審,若當真有罪,朕也保不住你,只怕到時候只能依律是問了。”他tiǎntiǎén下省去。”
沈傲接過奏疏,不禁無語,這一份是趙佶仿了自己的字跡寫的請罪疏,洋洋上前,字字如刀,說自己實在萬死,居然情急失手殺死了鄭國公,如今木已成舟,罪惡昭著之類。沈傲的行書多變,想要偽造,也只有趙佶這等行書大家才能偽個不離十,雖然有幾處地方筆生硬,沈傲卻相信若不細看,誰也看不出端倪。
趙佶從一開始,就決心讓沈傲做第二種選擇,所以連請罪書都已經替沈傲寫好,滿心希望沈傲乖乖認罪。
沈傲認真地看了這請罪書,不禁感ji地看了趙佶一眼,這世上有人肯為自己寫這封東西,可見友誼深厚了。更何況他這九五之尊,從未寫過這類的奏疏,一個一向只號司令,撰寫旨意的人怎么能寫得了這個,想必在動筆之前,趙佶肯定費了一番夫。
沈傲這時候忍不住有點感動了,趙佶實在太厚道,居然是一條龍服務,只要自己肯點這個頭,一切的麻煩都可以迎刃而解。
甚至在一剎那之間,沈傲生出一絲動搖,心中想:只要認一個錯,便是殺了鄭國公,最后也可以不了了之,這樣的好事到哪里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