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聽到鄭妃兩個字,整個人變得深沉起來,笑呵呵地道:“微臣在宮外,也常常聽到鄭妃娘娘的賢惠之名。”
說到鄭妃,太后喜滋滋地道:“對,宮里的女人就要這個樣子。”
沈傲淡淡地道:“不過太后也不必怕鄭妃娘娘的用度不夠。”
“噢?”太后不禁道:“這是為什么?”
沈傲很陰險地道:“微臣聽說,懷州鄭家家產億貫,便是門房的小廝都是鮮衣怒馬穿著綢緞衣衫的,據說懷州鄭氏曾與人斗富,太后猜猜鄭氏是如何贏的?”
太后對鄭氏頗有好感,便笑吟吟地道:“你說就是,整日賣關子做什么?”
沈傲淡淡道:“鄭氏尋來一頭大豬,用珍珠粉去喂食。”
太后不禁道:“那大豬豈不是要被毒死?”
沈傲搖頭道:“毒死自然會毒死,不過豬的胃口極好,珍珠粉的毒性不強,所以在毒死之前,這大豬至少能吃下數十斤的珍珠粉……”
“數十斤……”太后不禁咂舌,道:“便是宮里也靡費不到這個地步,哀家用珍珠粉敷面,也都是小心著用的。”
沈傲笑呵呵地道:“所以太后不必為鄭妃娘娘擔心,便是再多的珍貴,也窮不了鄭妃娘娘。”
這斗富的事例,倒還真是懷州鄭氏所為,只是這已是幾十年前的事,那時候只怕鄭妃還未生出來,卻也足以說明鄭氏富可敵國。
太后仔細地回味著這句話,突然失了興致,連臉都繃直了,隨手將珠花丟在一邊的小幾子上,道:“倒是哀家自作多情,白替她擔心了。”想到鄭家的奴才都是鮮衣怒馬,又是拿珍珠粉去喂豬,如今回味過來,突然有些惡心,他們鄭家去斗富都可以靡費萬貫,卻拿著個七百貫的珠花來哄她這個老太婆,說得好聽些,這是打發;說得難聽,在鄭氏眼里,她這太后真真是連那豬都不如了。
沈傲見太后把珠花隨手拋在一邊,不禁道:“太后為什么不戴上看看,我看這珠花很襯太后才是。”
太后抿了抿嘴,心里想,這個小糊涂,幾十斤的珍珠粉都襯了那大豬,這星點大的珠花卻襯我這太后嗎?可是沈傲的樣子很真誠,太后自然不疑有他,只當他沒有往深里想,便道:“哀家這樣的珠花多的是,留著它也沒什么用。宮外的東西,畢竟比不上宮里的御物,哀家只瞧著新鮮了一下,這新鮮勁一過去就不喜歡了。”
沈傲順勢道:“這個倒是真的,別看宮外的東西多值錢,可是真正的好東西,卻都在內庫。太后可知道前唐宮廷的御物,或許只是一方硯臺,價值其實也不過幾十貫而已,可是到了如今能賣多少錢?”
太后道:“哀家怎么知道。”
沈傲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千貫。”
太后不禁咂舌道:“這么多?”
沈傲呵呵笑道:“這還算是少的呢,若是遇到識貨之人,便是五千貫也不是什么難事,太后可知道為什么嗎?”他自問自答地道:“因為這東西是宮里的貴人用過的,這就足夠了,物品的價值不止是他本身,就比如這珠花,在鄭氏手里至多也不過七百貫而已,可若說太后戴上了它,拿出去外頭至少就五千貫了。天下最珍貴的不是什么珍珠粉喂豬,也不是什么鮮衣怒馬的奴仆,而是陛下和太后,所謂千金之軀便是這個意思。”
這句話把太后逗樂了,她掩嘴道:“你這么說,是不是見了哀家,就像見了一尊金人一樣?”
沈傲笑嘻嘻地道:“太后比金子更金貴。”
太后道:“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她的心情又開朗起來,語中帶著一絲譏誚地道:“可笑的是有些人卻以為自家金玉滿堂便去和人斗富,這種人最是讓哀家瞧不起,他再富,能比得過內廷?就算他的奴才鮮衣怒馬,可是內廷中一道旨意下去,就可以決定他闔家的榮辱;他就是有萬斗的珍珠粉兒,還不是要巴結哀家?這個道理,說出去誰都懂,可是有的人卻總是要裝模作樣,卻不知這家財都是宮里給的,他們的榮辱生死,都掌握在宮里。”
沈傲忍不住翹起拇指道:“太后這句話真是發人深省,微臣一定要記下來,每日清早起來誦讀一遍,不讓自己將來得意忘形。”他心里想,我太無恥了,簡直他娘的是挑撥是非的高手,又忍不住嘆氣,在挑撥離間這條康莊大道上,自家實在是曲高和寡、知音難覓啊。
不過……這鄭氏……沈傲想到鄭氏,心里忍不住發出冷笑,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挑撥離間,若不是他們私通女真人,發的是國難財,甚至構陷周正也有他們一份,沈傲才沒這閑工夫去做這種爛屁股的事。既然要玩,沈傲不介意奉陪到底。
太后咯咯一笑,道:“你說的倒像是哀家的話和陛下一樣,是金口玉了!不過你既然從西夏回來,難道就沒有給哀家備禮物?依哀家看,你和某些人也沒什么兩樣,就是嘴上會討人歡心。”
沈傲淡淡笑道:“太后又冤枉我了,禮物已經送到了,太后難道沒有收到?”
太后愣了一下,道:“禮物在哪里?哀家什么時候收到了?”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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