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幾個清脆的耳光,不但把盧林打醒了,連那趙恒和一眾推波助瀾的官員也都清醒過來。
講武殿里,一束束冷漠的目光落向盧林身上,痛打落水狗,本就是人之常情,最先跳出來的反而不是沈傲的人,而是一個叫鰲飛的官員。
只看他的品級也不過五六品,就能有資格進這講武殿,可見這鰲飛有幾分運氣。
鰲飛莊重地站出來,朗聲道:“盧大人是圣人門生,更是清談領袖,一向自詡君子,為何父母雙亡,卻刻意瞞報?圣人君子就這般作為嗎?孝之不存,還奢談禮法做什么?微臣身為盧大人門生,對盧大人敬慕有加,不想恩師竟是不能傳身教,反而作出這等駭人聽聞之事,今日與恩師割袍斷義,再無瓜葛。盧大人,請好自為之吧。”
這一番話大義凜然;自古以來,門生與恩師之間關系就很是特殊,便是恩師罷黜,門生也需以師禮待之,割袍斷義,更是為清議若不容。可是鰲飛說出這些話,卻無人說什么,不孝是大節,師者,傳道解惑所在,更該以身作則,觸犯了這有違禮制的事,世人只會說鰲飛識大體,不會苛責無情無義。
鰲飛這時朝金殿上拜下:“陛下,微臣要彈劾盧大人,盧林身為御史大夫,清談禮義廉恥,沽名釣譽,瞞報父母喪亡,功利之心何其重也。子曰: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可謂孝也。三年守制,既是禮法,也是律令,盧林以身試法,可惡之極,當重責,以儆效尤。”
鰲飛乃是盧林最得意的門生,這時候突然倒戈,既在情理之中,卻不免讓人驚愕,盧林不禁感到一身的冰涼,憤恨地看了鰲飛一眼,冷哼一聲,滿是不屑。
有了鰲飛起頭,又事關到了禮法,眾人紛紛鼓噪,方才是彈劾沈傲,這時矛頭一轉,向盧林落井下石了。
趙佶冷著臉,道:“開革出去,永不錄用。”
一錘定音,盧林條件反射地說了一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微臣謝恩,便被人架了出去。
這時候的太子更是惴惴不安,聲淚俱下地趴在殿上道:“父皇,兒臣萬死,請父皇責罰兒臣。”
趙佶冷冽一笑,深望了太子一眼,慢悠悠地道:“你是太子嘛,心里有事,當然要提。否則父子之情,君臣之義,豈不是都生分了?”
趙恒更是不安,戰戰兢兢地道:“兒臣實在是受人蒙蔽,不知那盧林竟和泉州有關,心里只是憂心著我大宋與藩國的干系,這才忍不住站出來,誰知竟被小人誤了。”
趙佶淡淡笑道:“這就是了,君子小人,都擱著肚皮,為君者要明辨是非才是,今次于你是個教訓,也是個警醒,往后學聰明一些,知道什么人該信,什么人不該信就是。”
趙恒只好道:“父皇教誨的是,兒臣一定好生思過。”
趙佶顯然并沒有再追究的意思,困乏地打了個哈哈,才是道:“諸卿還有奏請嗎?”
看了一場這么大的熱鬧,誰還有心思關心其他的?都是鴉雀無聲。
趙佶便道:“既如此,就散朝吧,諸位番使,來了我大宋,也不必急著回去,好生玩樂,鴻臚寺那邊,要好生看顧,不要出了差錯,到時朕有封賞。”說罷,起身從后殿出去。
眾臣要散去,楊戩在那邊道:“陛下口諭,沈傲留下。”
沈傲剛剛回京,留下倒是在所有人意料之中,也沒什么人覺得驚異,只有趙恒臨走時撣撣身上的灰塵,朝沈傲一笑道:“一場誤會,沈大人不會介意吧?”
沈傲朝他哂笑:“太子何出此?下官哪里敢介意?”說罷不再理會他,徑直從后殿隨楊戩過去,到了文景閣這邊,卻被一個太監擋住,這太監面無表情地道:“沈大人請留步。”
沈傲駐足道:“不知公公有什么吩咐?”
公公正色道:“有陛下口諭。”
沈傲立即正色,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連楊戩也不禁肅容起來,揚了拂塵,面色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