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這邊已經亂成了一團,消息一個比一個壞崔簡和崔炎幾個崔家的骨干失魂落魄的聚到一起崔簡哆嗦了下嘴唇:“收川…收拾家當吧,能帶走的都帶走,這泉州不能留了。”
可惜幾個家里的族叔輩不同意紛紛道:“咱們崔家在泉州這么多年,拋了家業就是落水狗,能到哪里去?再者說,崔志還在汴京,位列三省,欽賜的龍圖閣大學士,姓沈的又抓不到我們通海盜的罪證,能奈我何?”
崔炎也道:“家父畢竟在汴京姓沈的就是得了失心瘋,也不敢把咱們崔家怎么樣,不就是教咱們崔家繳稅嘛,繳了就是。”
崔簡失魂落魄的搖頭:“你們不知道不知道啊,咱們崔家樹大根深,是雞要殺給猴看的。”
正說著,后園便亂了有個主事跟齡的過來,哭告道:“老爺”……,不好了,有幾個不長眼的家丁闖入了后園搶掠庫房……還……還見色起意…………”
“混賬!”崔簡氣的咬牙切齒:“還不快帶人去彈壓!”
這主事打了個哆嗦:“人都散了,說是崔家大禍臨頭,能跑的都跑了,沒一個忠心為主的,不落井下石就已是有良心的了。”
崔簡嘆了口氣,一時木然,崔家的家丁長隨,大多都是水手出身,做的好,看著手腳麻利,便召進來伺候,也算是對這些人的獎掖,可是這些人雖然干練,卻也都是好勇斗狠的兇徒,從前崔家顯赫的時候倒也罷了,誰也不敢鬧出什么事,這個時候便趁機而入了。
崔炎氣呼呼的道:“豈有此理,我去看看。”
崔簡擺手攔住他:“罷了,罷了,不要理會,不要理個,…“他哆嗦了一下,費了很大的勁才道:“眼下這個時候,炎兒,你爹把你托給我,你不能出事。”
這里鬧的正兇,市舶司那邊也是如此,張公公聽到水軍入城,當即便昏厥過去,被個差役救醒了,便開始抱頭痛哭,這太監的秉性說來也怪異,方才哭得要死要活,突然一下,他又不哭了,陰測側的對下頭目瞪口呆的狗腿子們笑道:“雜家怕什么,怕什么?姓沈的是什么東西,他是什么東西,雜家是宮里的人,他能殺雜家的頭?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整了整衣冠,叫人拿了手帕來擦了眼淚,隨即大笑:“都不要怕,恪守自個兒的本份,天塌下來,有雜家撐著,壓不死你們。”他神氣活現的左右看了狗腿子們一眼,繼而道:“雜家七歲入宮,十九歲便伺候著太皇太后,蒙太皇太后他老人家垂青,得以得了這個差事,他沈傲有天大的膽,有本事動雜家一根毫毛。”
下頭的人被他這么一說,也覺得有禮,紛紛道:“張公公,您倒是沒事的,可是咱們這些下頭當差的肯定要被姓沈的拿去治罪的,張公公……”
張公公呵呵一笑:“放心,雜家保你們無事。”
轉運司那邊,胡海也是急了,聽了消息,他正端著茶要喝,待傳報的人把消息說了,他面色一黑,將茶盞狠狠摔在地上,大罵了一句:“龔興誤我!“接著站起來,負手在衙堂里團團的轉,等他駐腳的時候,臉色更是惶恐不安,讀書中試,再到外放做官,這是幾十年的辛苦,想不到栽到這個事上,真是不甘。
這里雖是泉咐,可是沈傲的經歷胡海知之甚詳,大家都是士林之人,風評早就流傳了,更何況沈傲是那種隔三岔五都要鬧出事來的主,想不知道他,難。
就是這務一個人,中了狀元,坑過王黼,踩過蔡絳,殺過皇子,一旦給了他機會,他能放過自己?
胡海不是商人,少了商人的精明,卻多了幾分洞悉人心的智慧,更不是張公公那種閹貨,死到臨頭還嘴硬的井底之蛙。以沈傲往日的做派,這筆賬要算清楚,肯定是要無數人頭落地的。
怎么辦,怎么辦?胡海抬起頭,望著案后6明鏡高懸,的匾額發呆,官丟不丟是小,命才是最緊要的,要保命,就得有價值。
他咬咬牙,口里冷聲道:“就這么辦,到了今日這個地步,還顧得上什么?”
打定主意,立即叫了差役:“備轎,備轎,到城門去,迎欽差。”
許多差役據說都已經跑了,就剩下幾個老實的還留著“惶恐不安的問:“大人…………城門那邊到處都是兵”川怕,怕傷了大人的性命。”
胡海瑞了那差役一腳,大喝道:“這也是你能理會的,快,去準備。”
差役連滾帶爬的去了,胡海整了整衣冠,總算定住了神,一步步到了衙門口,鉆入轎子。
整個泉州開始還有幾分動亂,那些逃回來的潰兵,三五成群的在城中搶掠,再加上地痞見了機會,也想趁機大撈一把,只是后來水軍進了城,三五成群的分散開來四處彈壓,漸漸的將這動亂的苗頭打了下去,此時反而一下子安靜了許多,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有時會有一隊水軍提著武器匆匆過去,看了這邊,也不怎么理會。
到了城門處,才知道內城的三處城門都封閉了,只有這一處面向港口的城門洞開,只不過這里的水軍最多,轎子還未靠近城墻,便有一個校尉大叫一聲:“停下,欽差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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