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欠身坐著,等蔡京說。
蔡京慢吞吞地道:“永不敘用,這個法兒倒是厲害,可是沈傲就是個平民百姓,有陛下和太后給他撐腰,能耐也是不xiǎo,咱們既然站了出來,做了這個壞人,就要做到底,否則哪一日太皇太后……,陛下少了顧及,早晚還是要讓他翻身的。”
王黼道:“我擔心的也是這個,生眷這東西說來也奇怪,許多人苦讀了一輩子,也許到死也見不到陛下一面。可是沈傲就算成了平民百姓,三天兩頭進宮去也阻不住,說話的分量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蔡京微微一笑:“所以說咱們做官,都是做給陛下看的,陛下覺得你好,你才好,陛下若是覺得你不好,你做的再怎樣四平八穩,再怎樣滴水不漏,又有什么用?這個道理,你只是明白了一半。”
王黼笑呵呵地道:“太師教誨,mén下不敢忘。”
蔡京繼續道:“你記著我今日和你說的話,斬草除根,至于怎么個斬法,我就不管了,別沾了血在自己手里也就是了。”
了許多的話,蔡京有些困倦了,擺擺手,自顧自地仰躺著繼續養神,王黼悄悄地退了出去,心里卻是在想:“哼,殺人?你倒是說得輕巧,死了一個沈傲就是天大的麻煩,卻是叫我去做。”他想了想,不由苦笑,這件事他還非做不可,一直以來,太師雖然出了手,可是在外人看來,卻又是什么手都沒有做,他既然沒有上疏彈劾,也沒有在陛下面前說個什么,不管這事兒成還是不成,還真是一點把柄都沒有,沈傲若是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要找也找不到那老狐貍頭上,那殺氣八成是沖著自己來的。
這樣一想,王黼便覺得斬草除根的必要,不是為了那老狐貍,是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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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州到汴京,這一路上來,沿著運河順水而上,楊戩帶著鑾駕,足足數千禁軍和各種儀仗,還有太監宮娥,另外還得xiǎo心伺候著的安寧帝姬,總算是在初十這一日抵達了汴京,進了宮,心里頭還得意著呢,那太后跟前的敬德就找來了。
“楊公公,這件事原本早就要知會你了,只是看你在外頭,怕你一時心急,所以我就si下里琢磨著這事兒還是等你回來再說。”
楊戩喝了一盞茶,笑容滿面地道:“藏著掖著做什么?說吧。”
敬德不敢瞞,將太皇太后的事說了,楊戩聽罷,臉sè一變,道:“這么說官家已經打定了主意,是要尊太皇太后的懿旨了?”
敬德苦笑道:“中旨都已經擬好了,就是陛下遲遲不忍發,已經拖了一天,陛下那邊還在猶豫,可雜家卻是知道,這旨意非發不可。”
楊戩道:“太皇太后有懿旨,太后不是也有懿旨嗎?為什么一定要尊太皇太后的?”
敬德尷尬地道:“事情有輕重嘛,不是太皇太后病了嗎?”
楊戩沉默了一下,才是道:“你是太后跟前的人,你能不能跟太后也讓她也‘病’一場?”
敬德尷尬地一笑,道:“就算是病,好歹也有個先來后到,再者說了,慈敬宮里的那位已經病了,太后這邊也跟著病,是誰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太后拉不下這臉面。”
楊戩再也想不出主意了,惡狠狠地道:“雜家才出去幾天,就鬧出這幺蛾子,哼,又是王黼,這家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雜家作對了!”
敬德在旁聽著,不大敢再說話。
楊戩想了想,對敬德:“你還是回太后那邊去勸勸,太后肯出面,那自然是極好,我呢,去找陛下陛下的意思。”
敬德連忙說好,其實這敬德巴結著楊戩,一方面兩個人都曾是端王府里出來的,關系一直不錯。另一方面,敬德心里也清楚,在太后跟前和在皇帝跟前區別不xiǎo,太后身體不好,若是出了事,說不定要發派去守陵,有楊戩在,到時候保他進睿思殿那是不成問題的。睿思殿是發中旨的內監機構,權勢不xiǎo,當年梁師成就靠這個發的家。
楊戩不再多說,急匆匆地趕去文景閣,叫人稟告一聲,里頭傳來趙佶的聲音:“進來。”
楊戩xiǎo步進去,朝趙佶行禮道:“老奴見過陛下。”
趙佶的心情很糟糕,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別說這些虛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早就到了。”
“噢,可惜,你來遲了。”趙佶臉sè黯然,垂頭喪氣地道:“你那個nv婿,眼下朕是保不住了。”
楊戩大氣不敢出,也不敢奏對。
趙佶抬眸道:“做了皇帝,也沒有個安生的時候,倒是你這奴才逍遙自在,這么晚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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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送到,明天進入高cháo,汗,今天去換了下繃帶,擦yào的時候傷口好癢,真是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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