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很感動地道:“還是楊公公的心思細膩,你這樣我還真有那么一點不安全的感覺,請問一下,你在我這里吃住,是楊公公報銷嗎?”
這一句話倒是把鄧龍問住了,道:“這個嘛,在下也不知道,楊公公倒是沒有提及。其實這楊公公的意思,就是官家的意思,官家既然要在下來隨身保護公子,這吃住的事或許可以到三衙去領取。”
“哦。”沈傲放心了,不是他舍不得,實在是這鄧龍太魁梧就是個吃貨,消耗實在太大,有點吃不消。沈傲聽到官家兩個字,面色又是一緊,很認真地道:“原來是官家的意思,啊呀呀,學生何德何能,又不是什么金貴之軀,僥幸會騎騎毛驢,竟讓官家掛念,實在是令人感動。”
做了下樣子,沈傲請鄧龍坐下,鄧龍卻不坐,道:“在下站慣了的,請公子自便,我是個粗人,規矩雖是不懂,不過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開口就是。”接著他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道:“接了這個差事,不知多少兄弟羨慕我呢,都說公子快意恩仇,是咱們殿前都指揮使司的好朋友,指揮使司的弟兄們是極佩服公子的。”他呵呵一笑,繼續道:“胡大人傷勢倒是穩固了,他叫人捎句話給公子,胡大人欠公子一個人情。”
沈傲明白了,難怪這鄧龍如此熱絡,不但是官家和楊公公的囑咐,他的頂頭上司,殿前都指揮使胡憤只怕也安囑了幾句,便是對鄧龍笑道:“客氣,客氣,大家相互關照。”
鄧龍正色道:“沈公子不必說什么客氣話,相互關照什么的話就顯得太生分了,往后沈公子去哪兒,在下就跟在哪里,總不教公子遇險。”
沈傲道:“若是我上茅廁呢?”
鄧龍毫不猶豫地道:“我就在茅廁門口等著。”
好敬業啊,沈傲繼續道:“要是我去蒔花館呢?”
鄧龍一愣,隨即呵呵笑道:“這就更好了,公子在里頭會姑娘,我嘛,在外頭也會個姑娘,咱們共赴巫山。”
汗,共赴巫山,怎么這話有那么點兒不太對頭,沈傲隨即一想,這家伙不是個玻璃吧?
沈傲連忙移開話題,不敢再深入討論下去,便道:“鄧大哥既是將虞侯,想必官銜不小吧,我問你,你善使什么武器?”
鄧龍先是露出驕傲之色,接著卻又帶著一些慚愧,對沈傲道:“論起官職嘛………”他伸出一小截拇指,苦笑道:“我是這個。”意思是說官兒小得有點說不出口:“可要說武器,在下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不是在下吹牛,這殿前都指揮使司衙門之中,在下的武藝也是排得上號的,尤其是一柄樸刀,耍出來那自是密不透風,就是諸位都頭、?候也不是在下的對手,兄弟們抬愛,送了個綽號,叫癡癡大蟲。”
吃吃大蟲?這名字好,果然不出本公子所料,還好他是去報銷的。沈傲心里慶幸,連忙抱拳道:“原來是大蟲兄,失敬,失敬。”
鄧龍哈哈笑道:“公子客氣客氣,在下還要向公子多多學習,今日公子那幾棒下去,當真是聲勢駭人,力道不輕啊。”
沈傲得意地呵呵一笑,卻也為自己馬賽上的超常發揮感到滿意。
一番談話,鄧龍倒是和沈傲慢慢熟稔了,當日他便自營中取了鋪蓋過來,在沈傲的小廳里睡下。沈傲一夜未睡,卻是點燈起來修繕文章,這一次破題是按著陳濟所教的以一知二、以一知十破題,有了陳濟的引導,思維頓時開闊起來,提筆潑墨,一氣呵成,又規矩了上一次陳濟指出來的幾處缺點,等到文章作成,卻已到了子夜。
鄧龍的呼嚕聲有愈演愈烈的聲勢,沈傲興致盎然,卻也一時睡不下去,推開窗,看著雪夜的景色,在黯淡無光的夜晚里默默沉思,不禁在想:不知蓁蓁如何了?春兒是否在邃雅山房住得慣?
腦中浮現出兩個人兒的俏臉,那或嗔怒、或羞澀、或含情的眼眸,心中生出些許的暖意。
心中隨即一想,現在想這些做什么,還是好好作好文章的好,肚子里有了貨色,才有晉身的階梯,才能給她們帶來幸福,至于現在的自己,雖然薄有家財,且有國公作為庇護,可是這些東西,卻終究還不是這個世界的立身之本,萬般皆下品啊,誰能作出最花團錦簇的文章,誰才是真正的人上之人,官民,官民,這二者之間只是一字之差,相距卻是極遠。
關了窗,回身去挑了挑燈芯,不由自主地拿出幾篇范文來,又拿出自己方才作出的文章,與范文相互對照起來。
這又是一個勤奮的不眠夜
bk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