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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我還沒摁住她 > 103.番外:漢塞爾與格雷特

      103.番外:漢塞爾與格雷特

      [番外卷:星河渡舟]

      .

      1

      番外:漢塞爾與格雷特

      -

      幾年前,秦渡那群太子爺朋友,曾在酒后開過一次玩笑。

      他們大多數人都認為,在座所有人都會步入婚姻的殿堂,可秦渡這輩子是不可能結婚的——第一點是他家里顯然不會強求秦渡的婚姻,第二點是因為他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孤家寡人的味兒,第三點是因為秦渡明他討厭婚姻這種束縛。

      他們開這玩笑時,秦渡剛用三句話,把陪酒女郎氣走了,可見這玩笑其實帶著一絲寓的性質。

      ……

      但是,秦渡覺得婚姻這種存在無聊也是真的。

      他認為這種東西就是社會無效契約——是憑著人的社會性和缺乏安全感的特質而合理化的社會共識,是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設立的、本身帶不來情感支持也帶不來進步價值的存在。他不否認自己父母婚姻的幸福,可是同時也認為“婚姻毫無意義”。

      陳博濤的觀點則稍微溫和一點:“秦渡如果有能看對眼的人,是能和對方過一輩子的。”

      那時候比現在年輕得多、卻已經成為狗比的秦渡,對此嗤之以鼻。

      他不理解為什么會有無數人前仆后繼地想要結婚,包括連后來遇到了許星洲之后,秦渡都沒有‘婚姻是必需品’的想法——他認為他是要和許星洲過一輩子的,可是結婚與否似乎也沒這么重要。

      這其實是一種屬于蔑視世俗者的、近乎天才的狂妄——秦渡那幫凡人朋友都覺得秦渡是一個活體傻逼,并且建議他去跟自己愛如眼珠的女朋友發表一下這一番論。

      ——結果他們沒想到的是,許星洲比秦渡還認可‘婚姻無用論’。

      許星洲特別的不受拘束,這種拘束包括‘世俗’,更包括‘婚姻’二字,當即就和秦渡表示我們以后再說,過好當前最重要了,證這種東西不過就是個形式,比起兩個缺乏意義的紅本本,我還是更喜歡和師兄到處去玩。

      秦渡得意地轉述的時候,還有點喜上眉梢的意思。

      那時陳博濤冷靜地問他:“這不是渣男宣嗎?”

      “……對啊,”另一個人也道:“我年少無知的時候對我前前前女友就這么說過,后來我就涼了。”

      “不僅是渣男宣了吧!”有人懷疑道:“你女朋友話居然能說到這份上,我懷疑她想渣你。”

      秦渡當時還有點不屑,認為這些人就是嫉妒。

      畢竟能找到這樣一個從心靈契合到肉體的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像是存在在這世上的、他的半身。

      可是他們談戀愛一周年時,秦渡就有點不爽了。

      秦渡從小玩到大的那一幫人也好,他的高中大學同學也罷,不少人居然都有點打算畢業就結婚的意思。可是許星洲好像真的不緊不慢的——期間秦渡帶她去出席過兩次他朋友的婚禮,甚至還包括秦長洲的,許星洲和新娘子鬧著認識了,可是回來之后居然連半點羨慕的意思都沒有。

      ——極其的,坦然。

      -

      …………

      ……

      秦渡:“……”

      晴空萬里,白鴿撲棱起飛,觸目所及處處是雪白的、鮮紅的玫瑰與花束。秦渡西裝革履地站在太陽底下,身邊的許星洲遇到了熟人,立刻丟下他跑了。

      那是秦渡一個朋友的婚禮現場。

      他這個朋友挺寵老婆,婚禮舉辦在他自家在上海近郊的一處度假別墅,下了很大的本,也花了很多功夫——處處是鮮花和撲棱而起的白鴿,滿是資產階級的腐臭氣息。新娘則穿著三米的、專人設計的大擺婚紗,在人們的簇擁中快樂地笑著。

      結果許星洲遙遙跑去和一個姑娘打招呼,還和那個姑娘激動地抱在了一起。

      秦渡看著那倆姑娘,摸著自己的袖扣,陷入亙古的沉默。

      陳博濤湊過來問:“兩年了。感覺自己被渣了沒有?”

      “……”

      秦渡說:“你滾吧。”

      ……陳博濤就滾了。

      秦渡凝視了一會兒許星洲這個拔吊無情的混蛋的方向:她還和自己的那個朋友黏黏糊糊的,她那個朋友長得也挺漂亮,乍一看居然有些煙山霧繞的美感,一看就是個矜持又冷淡的姑娘。

      秦渡不再去看,因為他一看就知道他和這種氣質的人氣場極其不合,可能會留下血海深仇。

      接著——

      ——秦渡和一個很熟悉的后輩,視線相撞。

      這個后輩他好幾年沒見了——這還是秦渡大二那一年去p大參加丘成桐杯時認識的,在p大光華學院學經管,比秦渡晚一年,成績不錯,開朗帥氣,人緣極其的好,與秦渡一起打過幾場籃球。

      如果不是在休學創業的話,今年也應該畢業了。

      那后輩也是一愣,對著秦師兄一點頭,在初夏熾熱的陽光中,端著杯子走了過來。

      秦渡點了點頭道:“——沈澤。”

      那叫沈澤的后輩也笑著打招呼:“秦師兄。”

      -

      ……

      驕陽傾瀉,樹影在風中搖擺。

      上海那天天氣不錯,婚禮進行曲不絕地響著,小提琴手倚靠在回廊上拉著曲子,遠處鮮花穹頂反著萬丈金光。

      許星洲在一邊小聲回復著她的畢設導師。

      ——這是她的畢業年。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秦渡莫名其妙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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