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身披寬松赤紅鑲金大襖,斜坐在地,隨意披落的長發垂在額前,略微遮住那妖魅的容顏,丹鳳眼微閉,似乎是等著什么。
這時,房門支呀一聲打開,一個人推門而入走了進來。
微閉的丹鳳眼聞聲睜開,看著走進來的人,君染眼中似乎是一笑,有些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起身道:“坐吧。”
然而他‘吧’字尚未落下,一道劍光比電還快,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邊上。
“在說廢話前,你或許有想過讓我不殺你的理由。”凌辰冷冷地說著,他的眸光比劍光更冷、也比劍光更銳!
君染的一雙丹鳳眼對視著凌辰的雙眼,唇角一勾道:“你若真想殺我,恐怕就不會問我這個了,你從來不是個婆媽的人。”
“或許我只是想聽聽看,你把我叫來這里的理由。”凌辰冷笑一聲,手中凝化的劍氣卻也消散了。
君染道:“品茶。”
嗚——
一聲汽鳴從紫砂壺中傳出,桌邊,兩人對面盤坐。
凌辰看著君染拿起紫砂壺,給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隨后便將紫砂壺放在了一旁。
茶清,香濃,卻于檀香不同,入鼻中如有春草芬芳。
“此茶名春棠,用水為玉虛宮雪融之水,我來的時候帶了一些。”君染似是自語似是介紹,修長五指端起小小的茶盞,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凌辰沒動,有過上次鬼神愁的經驗,他可不敢再隨便喝君染準備的東西。
“你今天托人找到杜家,把我找來,莫非就是為了喝茶?”
“可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君染說著放下了茶杯,看著凌辰道,“你應該已經知道,是我告訴雨浩,秋月死去的事吧?”
“知道,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雨浩前輩去南天嶺偷九龍果?”凌辰問,“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
“很簡單,雨浩去偷九龍果,就會引走那里鎮守的妖王,而我就可以接近妖帝之墓。”君染微一側頭,仿佛是談的是件無關緊要的事。
凌辰的眉心不由地皺了起來,冷冷地道:“就為了這個?幾乎讓整個風波城毀于一旦,就為了這個?”
“或許你覺得不可思議,但對我來說,卻是必要的。”君染給了凌辰一個歉意的笑容,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茶盞口輕輕劃動。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進妖帝之墓?”凌辰不解地問。
妖帝之墓他去過,也親眼目睹過那種澎湃如火山一般恐怖能量,如非孔雀王在場,他恐怕連站都站不穩。
君染的修為和他相差無幾,情況想來也不會比自己好多少。
“妖帝之墓是一座沉睡了萬年的寶藏,可惜我未能如愿進去。”君染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說話間,他捋起了袖子。
凌辰一看,眉頭頓時皺起一個大疙瘩,只見君染的肘部以上肌膚居然有大面積的灼傷,看上去簡直像是被沸水澆上去了一樣!
但君染可是一個堂堂四階大成的強者啊!什么樣的沸水才能把他燙成這樣?
“這是……難道?”凌辰皺眉,一下子想到了妖帝之墓周圍,當時如同沸水翻騰般的天地靈氣,莫非……
“我雖然找到了帝墓的所在,但卻根本無法靠近,強行接近,代價就是這個。”君染依然掛著那招牌似的邪魅笑容,放下衣袖后道,“當時,單靠我無法接近帝墓,所以我才會想借你之力。”
“所以,你就在藍家鎮等我了?”凌辰此時雖說仍有些惱怒,但更多的卻變成了疑惑。
“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為了一個人,我的弟弟。”細長的丹鳳眼睜開了,君染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為了讓他,可以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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