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白光在山門前落下,一身白袍的東方夜一收起穿云梭邁步而來。見葉璇臺在山門口稍稍有些意外,回過神后面色平淡地走了過去問:“師妹是要出門嗎?”
“不,只是對師兄的一些話無法置若罔聞。但又未在天機峰找到師兄,所以來山門口問問師弟們…”葉璇臺搖頭解釋,鳳眼掃見東方夜一的肩頭上居然沾了一些血跡,心中一跳,忍不住問道:“不知師兄是去做什么了?”
“去散了散心,我有些累了,若不是什么要緊之事,明日再說吧。”東方夜一顧左右而他,繼而對葉璇臺道:“師妹,你的師尊快要出關了,你應該多勤加練功,不應將心思放在我身上。”
葉璇臺看著白衣青年邁步入山門而去,嘴唇抿了抿,還是將想問得話咽了回去。
她想到了東方夜一肩頭上的點滴血跡,那顯然不是東方自己的血。
葉璇臺十分清楚,以東方夜一的功力,在整個中州大地的青年高手也找不出來四個。而且那個血跡也不像是戰斗中撒上去的,更像是沾上去的。
莫非是于師兄口中的那個‘她’有關?葉璇臺想到一種可能,心中莫名的一痛。
我歷經千辛成為圣女,只為能追上你的腳步,在你最近的位置陪著你。為何,你卻不能多看我一眼?
再說東方夜一回到天機峰,在要進峰時看到有一人在那等他。身穿一襲青衣,雖說稱得上一表人才,只在右眼上有一道傷痕。
“淚師弟,你在此做什么?”東方夜一來到天機峰前,淚無痕也抬起頭來,看到東方夜一那張豐神如玉偏又淡漠無情的臉孔,他右眼的傷痕又在隱隱作疼。
“東方夜一,你不要以為你就無敵了!這次的宗門弟子大賽,我一定會贏你!”淚無痕死死盯著東方夜一,惡狠狠地說道。
東方夜一靜靜聽完,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一點變化,只冷冷一笑:“你想說的只是這些?若是如此,宗門大會上見便是。”
“你只不過現在是圣子而已!璇臺被你迷惑了才會喜歡你,我在這次宗門大會上把你擊敗,我就是圣子!”淚無痕激動地吼道,劍痕灼痛,戰意都從身上爆發出來,一時金色光羽飄落,一道虛幻法相從他身上沖起半空。
“哼!”
一聲冷哼,東方夜一身上白衣咧咧,猛地迸發出百道白光。在那千尺白光中一尊仙王托塔而起,白衣仙王法相莊嚴、手托三十三重寶塔,威嚴至極!
東方夜一一頭黑發無風自動,金光道道、光羽飄灑,若泰山巍峨不可撼動,論威勢更在仙王法相之上!
兩者法相驚動了三十六主峰、七十二從峰的眾多門人。只看那半空中白衣仙王莊嚴法相,所有人都心生敬畏,碧瓊上的神庭中都垂落下來一道目光。
淚無痕威勢再強,于東方夜一相比已然是相形見絀、相去甚遠。
“師門禁私斗,卻未必會管到我。淚師弟,你可要想好了。”東方夜一冷漠地道,心神一動,仙王法相收斂,面色甚至沒一點波動,仿佛做的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一般。
淚無痕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但他也不敢出手,他清楚知道羽化神庭的門規,也感覺到了從碧瓊上落下的目光。
就在他收起法相的時候,葉璇臺踏著靈光來到了天機峰前,淚無痕心中一喜剛想搭話,葉璇臺以從他面前直接掠過,向東方夜一而去。
“師兄,你沒事吧?”葉璇臺在山門口見到東方夜一顯出法相,匆忙趕過來,到他身旁關切地詢問。眼中全是東方夜一,全然沒有看到一旁的淚無痕。
“無須擔心。”東方夜一平淡說道,即使在葉璇臺面前他也只會稍稍改變一下對待淚無痕的冷漠。罷,他便不理淚無痕于葉璇臺,彈指打開護峰法陣便走入了天機峰。
葉璇臺剛想跟進,卻被重開的護峰法陣擋在了天機峰外,心中輕輕一嘆,眼中有幾分黯然。
“璇臺…”淚無痕開口喚道,葉璇臺扭身,眼神落在淚無痕身上時,已經恢復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圣女。
“淚師弟也請回吧。”葉璇臺說完,駕起虹光回了地魁峰。
淚無痕咬牙,雙拳攥的幾乎是白了關節,最后松了開來。淚無痕看向飄渺的天機峰,眼中帶著仇恨自語道:“等著吧,宗門大會上,我會當著全部人的面,讓你再也做不出那種漠視一切的眼神!”
在淚無痕走后,神庭落下的視線稍稍往天機峰瞥了一眼,也收了回去。
且說東方夜一回了天機峰上的洞府,站在一張玄玉床前,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口袋,手作一訣,輕念一聲:“疾。”
錦囊口袋打開,飛出一道光來,在床上變成了一個憔悴的少年人。
“歡迎回來羽化神庭,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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