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是背對著林意的，所以此刻林意和顧之昂看不見郝懷臉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嘚瑟。

背對著林意，郝懷的聲音緩緩傳來：“在回收部待了這么長時間，感覺怎么樣？是不是覺得還是在我身邊做秘書比較好？”

一邊說，郝懷一邊效仿電影里的場景，靠在椅背上，一點一點轉過了身。

林意也終于看見了郝懷的樣子。

雖然記憶里有，但此刻親眼看見，林意還是忍不住有點驚。

郝懷今年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發際線已經移到了天靈蓋的位置，而且天靈蓋中間一圈的位置上已經光亮得可以反光了，只剩下寥寥幾根，頑強地掛在兩側。

如果單單是沒幾根頭發也就算了，關鍵是，別人是臉上長了肉，他卻是肉上長了臉，不仔細找還以為一個大肉球掛在那呢。

林意仔細分辨才找出了郝懷那被肉擠壓的，小得可憐的五官。

連表情都看不清。

就……怎么會有這么丑的人類！

郝懷原本還得意揚揚，想著林意被他下放了這么久，吃夠了苦頭，肯定會回心轉意了，可沒想到，一轉頭就看見林意不但表情淡定一臉悔意都沒有，身邊竟然還跟了一個大帥哥。

大帥哥還牽著林意的手！

郝懷臉上的肉一下就沉了下來。

“他是誰？”

林意不慌不忙回答郝懷的問題。

“第一，我在回收部待得特別好。”

不是在回收部，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遇到黑化反派，這件事還真得謝謝這個“好壞”。

“第二，經過我這段時間在回收部的工作，我深刻體會到了，除了在你身邊當秘書，其他工作都好。

至于最后一個問題……”

一邊說，林意一邊舉起和顧之昂十指交握的手，在半空中輕輕晃了晃：“看不出來么？我男人。”

郝懷的臉色伴隨著林意一個一個問題的回答，變得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后，聽到林意說顧之昂是她男人的時候，郝懷臉上那小得可憐的五官，幾乎要被肉全都淹沒了。

林意居然還帶了個大帥哥來跟他示威？

可以啊！

郝懷：“呵呵，他有我有錢么？”

郝懷都不看顧之昂，在他眼里，顧之昂這種人除了臉，什么都沒有。

而林意就是太年輕！

顧之昂從進入到辦公室內就沒有說話。

他只是繃緊著唇瓣，擎著一雙幽深漆黑的眼眸，直直地逼視著郝懷。

就是這個人！

為了利益，為了錢，不顧他們的意愿將他們制造生產出來，讓他們在嘗盡了人類應該有的冷暖悲歡之后，又突然降臨，告訴他們，他們是機器人，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們要被回收，銷毀！

顧之昂的手下意識地用力捏緊了起來，整個人的氣勢也都變得危險無比。

饒是沒有將他放在眼里的郝懷，此刻也感受到了他身上你濃濃的冷冽和陰鷙。

但郝懷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林意感受到顧之昂的情緒變化和用力捏緊的手，突然淡淡地朝著郝懷開口說道：“有錢也要看你有沒有命花。”

說完，林意看向顧之昂：“有什么要說的么？沒有我動手了。”

郝懷：“？？？”

顧之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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