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說:“君瑤啊,小唯年紀還小,不懂事,他們要拘留她,還要留案底。你知道,在華夏,一旦留了案底,一輩子就毀了。你能不能跟他們說說,你不追究了?”
我冷若冰霜地說:“如果她陷害我成功,那我的一輩子不就毀了?我為什么不追究?”
元文急道:“這不是沒有成功嗎?小唯畢竟是你的妹妹,你是姐姐,應該讓著她。”
我微微瞇起眼睛,說:“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認識你,哪有逮著人就認女兒的?再說了,那個女孩很顯然是被父母慣壞了,既然你們教不好,就讓法律好好教教她吧。”
元文眼中有了一絲怒意,焦急地說:“君瑤,我知道你恨我,有什么事情你就沖著我來,別遷怒在小唯的身上。”
我呵呵笑了兩聲,已經懶得和他說話了,抓起旁邊的一杯開水潑在他的腳邊,嚇得他往后跳了幾步,我砰地一聲關上房門,也不管他在外面敲門敲得震天響,盤腿坐下來繼續修煉。
也不知道他拍了多久的門,鬧了多久,最后終于消停了,我也就沒搭理。
中午吃完了午飯,我出門想到樓下的花園里練一下劍法,剛剛下樓,就看見一個老太太快步走了過來。
那老太婆和元文長得有幾分相似,頭雪白,但穿得很時髦,脖子上還戴著一串珍珠項鏈,她一見了我,立刻就沖了上來,拉著我的胳膊說:“君瑤啊,奶奶可想死你了啊。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來看看奶奶?”
我皺起眉頭,奶奶?
呵呵,當年我媽在醫院剛生下我,聽說我是個女孩,她扭頭就走,一直到我媽出月子,她都沒有來看過一眼。
后來我長了纖維瘤,她專門找上門來罵我媽媽,說我媽媽一家種壞了,生不出兒子,生了個賠錢貨又生病,就算再生一個肯定還是一樣,讓我媽麻溜兒滾,讓出位置來給別的女人。
據說我媽為此天天慪氣,她不敢怨恨丈夫和婆婆,反而開始怨恨我,恨我為什么不是個兒子,恨我為什么生病,沒給她爭口氣。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冷淡地說,“這么多人來認親戚。我除了一個弟弟,家里的親戚都死光了,又從哪里冒個奶奶出來?讓開讓開,別擋著我的路,我還有事兒呢。”
老太太眼睛一瞪,就端起了長輩的架子,怒道:“君瑤,我怎么說都是你奶奶,怎么能這么跟我說話呢?臉好了就不認人了是不是?”
我直接掏出了:“你要打給誰?”
“報警,今天三番兩次有神經病來騷擾我。”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她大怒,沖上來搶我的手機,我側身躲過,她一個沒站穩,撲倒在地,哎喲哎喲地慘叫著,身子一翻,坐在地上就開始撒潑。
“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兒子才幾歲就死了老公,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拔大了,現在我這孫女不認我啊,還打我,我不活了!”
今天是周末,很多人都在家,一見有熱鬧看,都圍了過來,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這個女孩子長得這么漂亮,卻這么沒良心。”有人低聲說,“奶奶把她撫養長大,她卻還打自己的奶奶。”
“就是,太不像話了。”
這個老太婆哭訴撒潑也很有水平,絕口不提他們一家拋棄我們母女的事情,她本來說的是把元文拉扯大,但聽在其他人耳中,倒像是把我拉扯大似的。
我指了指腦袋,高聲道:“大家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她,她這里有問題,亂認親戚呢。”
老太婆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動作之矯健,根本不像受了傷。
“你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她怒道,“你別咒我,我腦子哪里有問題了?”
我說:“既然你說你是我奶奶,那我問你,我生日是哪天?”
老太婆一下子就被問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來,最后說:“我年紀大了,記不清了。你叫元君瑤,這名字總沒錯吧?”
“知道我名字的人多了去了。”我冷哼一聲,說,“你說記不得我的生日,我小學、初中和高中讀的哪個學校你總該知道吧?”
元老太再次愣住了,自從我爸媽離婚之后,我被送到鄉下,她就再沒有見過我,哪里會知道我在哪里讀的書。
“連孩子在哪里讀書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把人家拉扯大。”一個抱著孩子的家庭主婦冷笑道。
元老太急了,說:“我老糊涂了,才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你是我孫女。”
我攤了攤手:“你剛才說你腦子沒問題,現在又說老糊涂了,你到底糊涂不糊涂?”
“這是哪里來的瘋老婆子啊,說話驢頭不對馬嘴的。”有人說,“是認錯人了吧?”
“快報警吧,估計是得了老年癡呆,走失了,她家人不知道多著急呢。”
元老太氣得渾身抖,沖過來抓住我的胳膊,說:“臭丫頭,我是你奶奶,你身體里流的是我老元家的血,這一點你到死都改變不了。你這個做姐姐的,怎么能陷害親妹妹,趕快跟我去警局銷案,不然今天我就死在這里了。”
我臉色一冷,裝出一副很憐憫的表情,說:“唉,這老太太瘋得太厲害了,我還是叫精神病院的人來接去吧,不然在外面有個什么好歹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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