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電視,正在播放新聞布會,警方宣布,九十年代,以副廠長黃秋華為的一批犯罪分子在廠區內開辟密室,利用技術之便制毒販毒。
后來化工廠因為經營不善即將破產拍賣,他的罪行又被老廠長和一些工人現了,為了逃脫罪責,他故意泄露了有毒氣體,害死了當晚的十幾個工人。
我皺起眉頭,制毒?
絕對不會這么簡單,尹晟堯不會去搶制毒的資料,畢竟有點化學水平的人都能制造出來。
唐明黎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遞給我道:“這是我從你直播的錄像里截下來的。”
我一看,居然是剛進入廠區,在那個亮燈辦公室里拍到的鬼魂。
“你看桌上的文件。”他將圖片放大,“你手機照得非常模糊,我讓人用最先進的儀器對照片復原。”
那些文件上全都是公式和英文,我全都不認識。
“這是啥?”
唐明黎臉色凝重,說:“我請了國內最好的科學家看過,他們說,這是在制造一種藥物,這種藥物能開人的潛力。”
我抽了口冷氣:“開潛力?難道是能力?”
“很有可能。”唐明黎道,“可惜資料太少。”他頓了頓,問我:“當時劫持你的那個人,你真的沒看見他的容貌嗎?”
我想起尹晟堯的威脅,只覺得渾身冷,連忙搖頭道:“密室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哪能看得到。”
他滿臉的可惜。
這幾天沒去看弟弟,我有些不放心,便跟唐明黎告辭,婉拒了他的接送,自己坐公交車前往醫院。
公交上的電視也在報道化工廠的新聞,記者提到,在化工廠附近,警察現了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被人打暈了,昏迷不醒,猜測可能是流浪漢。
我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
進了病房,我看見沈安毅靜靜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護工護理得好,他身上干干凈凈,面容安詳,就像睡著了一般。
我心頭酸,輕輕撫摸他的額頭,掏出了療傷丸。
這個藥可以治療外傷,安毅成這樣,就是外傷所致,不知道會不會有用。
我咬了咬牙,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口中。
我坐在床邊等了整整一天,也沒能等到沈安毅醒來。
果然不行啊。
我又不能直接問正陽真君他們幾位開口要,惹得他們生氣了,以后什么都沒有了,只能繼續直播,討他們歡心,說不定哪天他們就能打賞我一張能治好安毅的丹方呢。
“你就是沈先生的姐姐吧。”正好醫生來查房,我連忙起身打招呼:“秦醫生好。”
秦醫生名叫秦皚,這個字很少見,我查了字典才知道讀“ai”。
秦皚醫生長得很清秀,一表人才,身上穿著白大褂,顯得高大挺拔,據說是全院女護士的男神。
“秦醫生,謝謝你對安毅這么照顧。”我連忙道謝。
他擺手道:“你是唐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過……你弟弟這個病情,有些奇怪。”
我心頭一緊:“怎么了?”
“從他的檢查來看,他的傷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的腦部ct也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就是一直沉睡不醒,我從醫八年了,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情況。”他嘆了口氣,說。
我心中大急,怪不得我給他吃療傷丸不管用。
他無奈地說:“或許是精神問題,他自己不愿意醒來也是有可能的,總之先觀察吧。”
我有些失魂落魄,秦皚遲疑了一下,說:“有些事情,不是用科學可以解釋的,元女士,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愣了一下,秦醫生這是什么意思?
正陽真君的小冊子里說,活人昏迷不醒,有可能是靈魂出竅,但出竅之后,七天之內不能回來,必死無疑。
如果不是出竅,就是神魂受損?
我焦急地抓著頭,要是我懂醫術就好了,說到底,還是我太弱了。
忽然,我聽到外面有吵鬧聲,出門一看,原來是一個病人家屬抓著秦醫生的衣領,破口大罵。
我問旁邊圍觀的一個大媽:“這是怎么回事?”
那大媽撇了撇嘴,說:“他媽腦溢血,在icu里躺著呢,他要進icu,醫生不讓。這icu是能隨便進的嗎?這一家都是典型的醫鬧,來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秦皚耐心地解釋著什么,那個粗壯男人揮拳就往他臉上打去,他往旁邊一躲,粗壯男人打了個空,撲倒在墻角,正好撞上了頭,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那一家人男的女的都沖了上來,撕扯秦醫生,還不停地喊:“醫生打人啦!”
“這里是怎么回事?”一聲厲喝,那一家人都停了下來,怒氣沖沖地吼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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