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離了上清山,郭奕旋即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道冰的生死危機解了,整個人都輕松了一大截,終于可以去辦自己的事。
但是心頭卻怎么都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興!
“咻!”
郭奕突然落到了一座荒原之上,然后轉過頭向著云霧環繞的上清山望去,煙波浩渺,高聳的大山只剩一個淡淡的影子,心頭帶著一絲不舍,這一去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而自己也不會再以“隱澤”的樣貌出現在修仙界,這樣對道冰才算公平,但是如此的話,道冰便永遠也不可能見到隱澤了,見到的只會是她深惡厭絕的淫賊郭奕。
“想那么多干嘛!你不欠她了。”郭奕輕輕的一嘆,然后收回了目光,便是要絕然的離去,但是剛轉過了目光,便看見一個道人向著自己行來。
郭奕絲毫都不詫異,臉上帶著笑容,道:“白松道長,道冰的道心已經有了掛礙,不會再一心求死,我們的約定已經結束,難道道長還要在送我不成?”
白松道人踩著云霧,手握著三尺道劍,緩緩而行,道:“你救她,那是你欠她的。你救我道教,是我道教欠你的。但是杏黃旗還是我道教的鎮教帝兵,還請你將它交給我,無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我若是要道冰呢?”郭奕負手而立。
“不可能。”白松道人斷然的道:“她和你在一起沒有好結果,你最好是將這個念頭給打消。”
“哈哈!那……杏黃旗我又為何要交給你?”郭奕警惕了起來,這白松老道雖然修養甚高,但是為了道教的鎮教帝兵說不準真的會出手相奪。
“那么老道只能得罪了,大不了取了杏黃旗,送回上清山,便自刎在你面前。”白松道人已經打定了注意,要從郭奕的手中奪取杏黃旗,雖然有恩將仇報之嫌,但是杏黃旗對道教實在太重要了,未來的大世若是沒有帝兵鎮教,便很難在修仙界立足。
他蒼老的手,幻出了千萬道煙波,向著郭奕繚繞而去,想要將他給擒住。
“轟!”
四十八萬尊怨魂鬼軍同時沖了過去,將白松道人的這一手給震散,而與此同時,一口青石棺材從怨魂鬼軍之中飛出,猛的撞了出去。
白松道人哪料到郭奕會有這般強橫的手段,簡直比一般的圣人都弱不了多少,出其不意之間,將他都給撞飛了出去。
“哈哈!前輩得罪了,就此別過,下次再見。”
郭奕朗聲一笑,將怨魂鬼軍和青石古棺給收回,然后展開神龍之翼,化為了一條黑白雙色的真龍,向著長空飛走了,一眨眼之間便是飛出了數億里,很快便飛出了白松道人的靈識范圍之內。
白松道人理了理凌亂的衣衫,訝然的望著已經不知所終的郭奕離開的方向,自自語的道:“好小子,能耐不小,逃跑的度更是快。”
……
道冰雙目呆板,手中捏著那一個巴掌大盒子,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又返回了大清峰,望著眼前已經枯萎的曇花園,那一夜他們曾經在這等著夜曇花開,當時是那么的靜謐,真希望時間能夠永恒。
緩緩的將那盒子給打開,卻現盒子中居然放著一面小小的旗子,旗子上還繡著陰陽魚圖。
“這……”道冰目露詫異,雙手都顫抖了起來,這可是一件帝兵,他居然將帝兵都送給了自己。
身后傳來淡淡的腳步聲,白松道人看了看道冰手中的杏黃旗,并沒有強行的要過來,道:“還是忘不了?”
道冰身體一顫,目光向著白松道人望了過去,然后豁然的跪在了地上,道:“師尊,弟子是不是做錯了?”
白松道人搖了搖頭,道:“你從來沒有做錯,不必要那么過于的自責,這一切都當做是對自己的磨礪,安心修道,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忘了,人總是要面對新生,既然做好了決定,便永遠也別后悔。”
“多謝師尊教誨,道冰希望到葬帝尸湖之底閉關千年,從今以后再不踏出上清山半步,望師尊成全?”道冰輕輕的摸了摸手臂上的鐲子,深深地拜倒在白松道人的身前。
白松道人不知為何眼睛也跟著濕潤了,心頭又是將郭奕那混蛋給罵了無數遍,這才艱難的點了點頭。
我愿做那一只畫鴛鴦,
永遠都停留在紙上。
飛不出紙張,
也飛不出筆鋒。
我本不是鴛鴦,
僅是一副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