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們和很多人擦肩而過,只是這些人都在往城外涌去,如今大帝之戰在即,沒有人再敢留在帝皇之都。
帝宮的大門大大的敞開,連一個軍士都沒有,只有那一座青石棺材永恒的躺在大門之前,沒有棺蓋,棺中散著青色的光輝,如同一個蒼老的人在吐著尸氣。
這個是給大帝收尸的棺材!
棺材重達億萬斤,就算以郭奕現在的力量都無法將它給拿起。
四千八百只怨魂從葬天血海之中沖出,化為了四根烏黑的鐵鏈,綁在了棺材的四方,以鬼軍之力將棺材給抬起,懸浮在虛空之上,向著帝宮之中行去。
“看來我真的是那個給大帝收尸,今天無論誰生誰死,這口棺材都不會空著。”
郭奕目光望著帝宮,心中又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今晚上恐怕不僅僅只是帝戰那么簡單,整個世界將要生驚天動地的大變。
取了青石棺材之后,兩人繼續向著帝宮之中行去,一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守護帝宮的軍士,宮女,太監,都已經沒了人影。
偌大的帝宮顯得空蕩蕩的,荒涼而又凄冷。
圓月當空,灑下無邊的銀霧,踩在光潔的石板之上,來到了一座古樸而大氣的宮殿之前。
這里就是帝皇之巔。
五根赤紅扎龍的巨大柱子中間,卓然的站著一個人,他頭戴著九龍皇冠,身穿著金色的帝袍,身上帶著宛如恒星一般的恐怖的力量,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只是眼前這一位北荒大帝卻不像郭奕想象中的那么的偉岸,頭上已經滿是白,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雖然是一代大帝,但是卻如同一個滄桑的老人。
“你是代表誰來的?”北荒大帝的聲音顯得頗為的蒼老和沙啞,一雙眼睛卻深邃而浩瀚,讓人根本看不透他。
郭少殤身體站的筆直:“已經作古的萬象道人和血淋道人,也代表我自己。”
“你既然代表他們而來,那么便說明他們還沒有死透。”北荒大帝道。
“其實,也和死了沒什么區別。”郭少殤道。
這是最巔峰的帝戰,很多人都被吸引而來,但是最后也只有郭奕才敢來到真正的帝皇之巔,來觀看這千萬年最具期待的一戰,別的人反而卻是一個也沒敢來。
唯一的一個觀戰者,也是唯一的一個能夠給大帝收尸的人。
北荒大帝的目光僅僅只是在郭奕的身上瞟了一眼,而這一眼還是他手中的葬天劍。
“這一戰終究還是到了,你覺得我們能夠戰上多少招?”北荒大帝道。
郭少殤思慮了片刻,然后道:“兩招!”
北荒大帝的眼神之中路出了一絲訝色,望著郭少殤那堅定不移的眼睛,微微的點了點頭,道:“為何是兩招,卻不是一招,或者一千招?”
北荒大帝在八荒五帝之中排名第二,公認的下七荒的第一人(當然柳嫣然一系的人馬,不算在其中),這千萬年來從來沒有人敢挑戰他,因為他的修為在大帝之中都是最頂尖的,挑戰他和找死無疑。
而郭少殤在北荒大帝的面前,居然還坦然的說出兩招可以分出勝負,那么要不是他對自己的修為絕對的自信,就是對自己的修為絕對的不自信。
郭少殤道:“傳聞你以逆天手段祭煉了《北荒星榜》,又用擎天仙筆譜寫了三千星卷,達到了逆天改命的神通境。若是你真的將之祭煉成功,那么威力足以毀滅五百大洲,數百萬億里之地。《北荒星榜》若是能夠擋下我的第一招,那么第二招,我必定死在它的神威之下。若是第一招《北荒星榜》被我破去,那么第二招你也必將命損。所以,我們這一戰只有兩招。”
北荒大帝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嘆道:“你難道認為我只有《北荒星榜》這么一件帝兵?”
郭少殤搖了搖頭,道:“你還有擎天仙筆,北荒第一仙器,自然是比帝兵更加的厲害,你若是用出擎天仙筆,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北荒大帝道。
郭少殤道:“只是擎天仙筆在三年前就已經不是真正的擎天仙筆了。”
聽到這話之后,郭奕突然想到了什么,卻是什么也沒有說。
而北荒大帝也在此時突然明白了什么,眼中沒有失落,也沒有懊悔,有的只是一顆平靜的心,大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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