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腳踩著穩穩的步伐,走到酒家門前,剛伸出手,里面便傳來一個嘶啞而陰沉的聲音:“此地怕死的客人已滿,不怕死的可進。”
“那真是太巧了,我就是不怕死的。”郭奕將破爛不堪的門給推開,寒風隨著也倒卷了進去,將不少酒壇子都給吹落在地,出一連串破碎聲。
“我也是不怕死的。”玉美人跟了進去,然后順帶將大門又給掩上。
寒風停息,郭奕和玉美人選擇了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與此同時借著昏暗的光芒,打量著這里的一切,包括柜臺上的酒。
這座酒家之中,能夠坐在桌上喝酒的人,除了剛進來的郭奕和玉美人之后,就只有一個人。
這人頭上的絲蓬亂,將他大半個臉都給遮著,看不出他的年齡,讓人感覺他就是一個瘋子,但是郭奕卻絕對不會認為他是一個瘋子,反而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的手……
他的手上一絲血肉都沒有,只有五根白森森的骨頭,骨頭上還流轉著鮮紅血脈,顯得異常的猙獰。手中緊緊的握著一個漆黑的鐵盒子,也不知那盒子里到底裝著什么,竟然連靈識都無法將盒子給穿透。
那一股尸氣,就是從他的身上傳出。這是一名尸修強者。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手中的盒子,似乎害怕自己一眨眼,盒子就會被人給奪走。
“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后真不敢了。”
“對,對,我們都是豬油蒙了心,才敢打這盒子的注意,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不死大人放我們一條狗命,就算做你奴隸我們也愿意。”
……
寧不死的身下跪著六個滿身血痕的老者,這六個老者的修為都達到了道主第一道的修為,算是修仙界的一方霸主,但是現在卻都跪在地上求饒,不斷的磕頭,額頭上都磕出了血,頭骨都要磕碎。
寧不死陰沉的笑:“嘎嘎!敢打這盒子的注意就已經是死罪!”
笑聲過后,他伸出白骨手爪,一把將其中一個老者給抓了起來,散亂的頭飛舞,露出他那一張半尸半骨的恐怖的臉,張開嘴要破了老者的喉嚨,將他身上的血液都給喝干。
老者的身體頓時變得宛如皺巴巴的布袋子,被寧不死一腳給踏爆,將他身體之中的道魂都給踏碎。
剩下的五個老子面面相覷,知道寧不死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五人幾乎同一時間沖出了酒家,向著五個方向逃遄。
“轟!”寧不死的手伸了出去,五根白骨手指延伸成萬里長,直接將這五名老者給刺穿,身體之中的血液都沿著手指流入了寧不死的身體之中,讓他臉上的血肉又多了一分生機。
而那五名已經逃遄了出去的老者的身體則直接爆裂開,就連靈魂和道魂都同時碎裂,死得不能再死。
這一切都生在極為短暫的時間之中,六尊道主就已經命損。
寧不死的手依舊緊緊的握著那一個漆黑的盒子,又靜靜的坐在酒桌畔,根本就不看郭奕二人一眼,半晌之后,才又張開嘴巴,沙啞的道:“藍姑娘,酒還需要幾時才能釀好?”
“天黑之前。”藍姑娘的聲音在酒家的里屋之中響起。
郭奕淡淡的一笑,微微的點了點頭,天下間能夠釀出如此美味的酒的人,也只有藍姑娘了。
寧不死嘆道:“今夜乃是七脈九陰之夜,錯過了今晚就要等上九萬年,麻煩藍姑娘可要多費費心,我可等不了九萬年。”
他到底要在今晚做一件什么事,又和藍姑娘釀的酒有什么關系?難道藍姑娘釀的酒乃是專門為他釀的?
“收人錢財替人辦事,絕無耽擱,只是……若是被別人給打擾,就說不準了,又有客人到了,你自己解決吧!”藍姑娘的聲音很平淡,淡如水。
寧不死眼神一凝,射出兩道血光,隔著窗欞向著酒家外看去,似乎能夠望穿虛空。
外面,寒風呼嘯,歌聲響起:“凜風起落兮,雪翻飛。奇峰無名兮,是無仙。借得青髯紫寰衣,踏上古道蒼涼路……借凌刺兮,敢斷天喉。掘地巖兮,蕩盡九幽……”
當歌聲落時,峰頂的雪地之中已經站著一個年輕的白衣道袍的男子,道袍外還裹著紫色的狐裘錦襖,腰間佩戴著圣潔的靈玉,加上他俊美的外表,絕對是懷春少女夢中的情人。一身富貴逼人,讓人心折!
他身后還跟著八個妙齡侍女,每一個都白衣勝雪,曼妙多姿,乃是禍水級別的傾城美人。
“天一古道場,道公子。”寧不死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想見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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