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讓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會愛上她的女人,但是她現在卻變成了天底下最可憐的女人,若是換了別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再難對她出手,但是郭奕卻已經將葬天劍給拿出。
蘇娥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因為她知道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什么也做不了。
“能讓我再一幅畫嗎?”云仙兒輕輕的咳了咳,便咳出了一塊塊血液凝結成的冰塊,那冰塊通透照人,就好像一顆顆血寶石。
云仙兒在繪畫和茶道之上的造詣堪稱天下一絕,比之古之畫圣、茶圣都要強上百倍。
郭奕聽到這話之后,突然又想到了初次見到云仙兒之時,那時她還是“云山人”,郭奕一直打心底的認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云山人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郭奕理想中的知己。
“當然可以。”郭奕微微的一頓,便將葬天劍收起。
云仙兒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突然從地面之上飛起,然后將身上的血衣脫下,露出她一身潔白如雪的光潔的皮膚,而緊接著又一件無垢的白紗雪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刻的云仙兒又變得一塵不染,英姿颯爽,無塵無垢,宛如謫仙臨塵。
雖然她又恢復了神彩,但是郭奕卻知道這不過只是回光返照罷了,她身體之中的生機已經徹底的斷絕,當最后的那一絲生命被燃盡之時,一切的光環榮辱都將畫上句號。
輕輕的,她走到了一座絕崖之畔,嫻靜的宛如一朵幽蘭。
一張畫卷在她身前鋪展開,懸浮在她的面前,她手握著一只青銅畫筆,開始在畫卷之上勾勒。
誰也不知道她此時心中想著什么,當然誰也不知道她要畫什么,郭奕和蘇娥只能靜靜在站在遠處,靜靜的聆聽那畫筆在紙上劃動的聲音。
畫筆的聲音在雪花之中嗤嗤的響動,就好像一個少女在靜靜闡述自己的一生,剛出生時的天真無邪,少女時的嘭然心動,長大之后的愛恨纏綿,中年時的色衰苦惱,老年時的孤苦伶仃。
一幅畫,一個人生!
云仙兒的手永遠都那么的巧,無論是畫筆還是茶杯,只要落入了她的手中就能化腐朽為神奇。
“郭奕,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我和蘇娥為何剛一出生就成為了死敵,這個問題蘇娥不會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云仙兒一邊勾勒著畫卷,一邊說道。
郭奕沒有開口,因為他在等云仙兒接下來的話。
“我和蘇娥本是表姐妹,若是沒有那件事,我們本可以成為這世上最好的姐妹。十八年前,我的母親和蘇娥的母親同時懷孕,這本是一件喜事,但是一個叫做郭少殤的少年卻來到了天邪峰,說是要幫他弟弟找一個未婚妻,而這個未婚妻必須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女子,可以輔佐他弟弟。”云仙兒突然停了下來,輕輕的咳嗽,咳出一滴滴血液,一不小心沾在了畫卷之上。
“那接下來呢?”郭奕道。
云仙兒的身體微微的顫抖,很顯然她現在已經很虛弱了。
“當時天邪峰乃是古玄域的第一大勢力,峰主蘇星河更是被譽為邪道的第一高手,郭少殤二十歲都不到,他的話怎么可能得到峰主的重視。于是郭少殤便向峰主起了挑戰,稱若是他贏了,就要在我和蘇娥之間選出一人,做他弟弟的未婚妻。結果郭少殤贏了,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擊敗了邪地的第一高手。”
說到這里,郭奕忍不住道:“我大哥選擇了蘇娥,而你卻沒有被選中,所以你就對蘇娥懷恨在心,和她爭鋒相對?”
“錯,你錯了,你大哥當時選擇的乃是我,但是當我們出生的那一天,我們兩人的襁褓卻被人掉了包,所以郭少殤就將太極邪印給了蘇娥,之后便飄然離去。當有人現嬰兒被調換之時,已經事成定局,所以后來蘇娥就成了你的未婚妻,更成為了天邪峰的繼承人,而我卻什么也不是。呵呵!”云仙兒突然放下手中的畫筆,苦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因為不甘,還是在笑世事弄人。
可以說若是當年兩個嬰兒沒有被人掉包,那么現在郭奕的未婚妻就該是云仙兒,而一切的一切又將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如果云仙兒成為了郭奕的未婚妻,那么當時郭奕在云州小世界遇到的人就不是蘇娥,而是云仙兒;或許**給郭奕的也不是蘇娥,而是云仙兒。
蘇娥和云仙兒乃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雖然都聰明絕頂,但是蘇娥卻沒有云仙兒心狠手辣,云仙兒也沒有蘇娥那般的溫柔善良。
不過一切都僅僅只是一個假設,假設當年沒有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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