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馨玉臉上恐怖的一點血色都沒有,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腦子轉的飛快,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葉父呆住了,難以置信地望著羞憤難的阿漁。
隨后而至的宋建國驚疑不定地看著葉家姐妹,最后目光定在阿漁臉上:“你同學爸爸看見什么了?”
阿漁也看向宋建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你們別信她,她胡說八道,她血口噴人。”葉馨玉尖著嗓子喊,用一種憤恨厭惡的目光瞪視阿漁:“你記恨我把你勾引宋建邦的事捅了出來,你就胡編亂造污蔑我。”
阿漁眸光漸冷,逼視心慌氣短的葉馨玉:“誰胡編亂造誰心里有數,你說我勾引宋建邦,說來說去除了自己這張嘴外,還有什么證據,有本事你盡管拿出來,你要是拿得出來,我隨便你處置,可你拿得出來嗎?你拿不出來,你分明是害我的丑事敗露了,要給自己找個臺階,就往我身上潑臟水,造這種惡心的謠洗白你自己,好顯得你不是那么無恥。
倒是你干的丑事,真憑實據都擺在那,有人親眼看見你和那個男人在錦繡賓館開房。還有你和葛益民,我和建芳親眼看見的。葉馨玉,你真夠能耐的,自己男女關系亂的一塌糊涂,居然還有臉造謠中傷我。”
還沒消化好錦繡賓館這個雷的葉父和葉弘揚再一次震驚了,怎么又來了個葛益民,這葛益民又是誰?
他們不知道,宋建國知道啊,一個村的,白白凈凈的小伙子,捋清阿漁話里內容的宋建國倒抽一口涼氣,她的意思是,葉馨玉在錦繡賓館和野男人鬼混,除了這個野男人外,還和葛益民不清不楚。
宋建國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你說的都是真的?”冷不丁傳來宋母的聲音。
“媽?!”宋建國驚訝地看著臉黑的想鍋底一眼的宋母。
宋母身邊的宋建芳不敢置信地指著葉馨玉:“你七號晚上到底干什么了?”一個葛益民已經是晴天霹靂,可她聽見了什么,竟然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望著宋母亮堂堂的雙眼,葉馨玉心頭一震,全身血液都沖上太陽穴,耳畔嗡嗡作響,她嘴角蠕動,想說點什么,卻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阿漁目光坦然嚴肅:“大娘不信,我可以聯系我那同學,你們還可以自己去賓館問一問,賓館那么多服務員,總有幾個人看見了。其實看她這心虛有鬼的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就葉馨玉這慫樣,禿子頭上的虱子,哪里用得著人證。本來也沒什么同學爸爸,只有貓爸爸。她賭的就是用不著人證,這么丟人的事,誰開得了口向外人求證,就算真到那一步,她也能安排一個同學爸爸出來。
葉馨玉瞳孔縮了縮:“她胡說,我沒有,媽,你別信她的話,你就是報復我。”
“那你怕什么!”宋建芳惡聲惡氣,心里已經信了阿漁的話,葉馨玉既然能和葛益民胡來,自然也能和別人亂搞。怪不得葉馨玉三天兩頭跑市里,合著是去會奸夫了,真不要臉,還有三哥,吃白飯的,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葉馨玉矢口否認:“我沒有。”
宋建芳嘲諷地看著死鴨子嘴硬的葉馨玉:“就算這是假的,那葛益民呢,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你是不是也要說我報復你,我造謠。”張望四周,不見葛益民:“葛益民這個王八蛋呢?”
“我,我……”詞窮的葉馨玉臉白如紙,上下牙齒彼此打架。
“都別講了,回家,回家!”宋母瞧著遠遠的探頭探腦的兩個村民,殺人的心都有了。想他們老宋家,在這村里從來都是頭一份,老頭子做過大隊長,兒子是軍官,后來又成了村里第一家萬元戶,走到哪都是被人豎大拇指夸贊羨慕的,這下好了,以后走到哪他們老宋家都得被笑話,這是倒了什么血霉娶了這么個事精媳婦!
被一樁一樁驚聞打擊的頭昏目眩的葉父抹了一把臉:“回去說,回去說。”聲音發緊發抖。
阿漁垂了垂眼,這要是在古代,名聲大過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可能會換個更加溫和的法子。幸好這是現代,不興株連這一套,家里一個人臭名遠揚,對其他人生活的影響并不大。
葉馨玉腳下猶如灌了鉛,被宋母狠狠一拉:“你還嫌不夠丟人,要讓全村人都來看笑話。”
葉馨玉面上肌肉不斷抽搐,被宋母沒好氣地扯回了家,路上不只一次瞪阿漁,目光中蘊含著刻骨銘心的怨恨。
阿漁嘴角一撇,目光輕蔑,又蠢又毒。
葉馨玉氣結,眼神更加怨毒,要不是葉馥玉這個賤人,局面怎么會鬧成這樣。
不經意間看在眼里的葉父五內俱焚,大女兒怎么會變成這樣。一而再地害她親妹妹,居然還亂搞男女關系,她這么可以這樣!
一路,遇上的村民都奇怪地看著這一行氣氛古怪的人,聯想之前發生的事,不禁好奇。
宋母板著一張臉,倒是沒人不識趣地湊上來,只在宋母一行離開后,竊竊私語。
這讓好面子的宋母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恨不得回到訂婚前,是她瞎了眼,給兒子討了這么一個媳婦,又慶幸,幸好兒子在部隊,輕易影響不到他。
胡思亂想間到了家,確認孫兒們都不在家,宋母松一口氣。
宋父和宋建業都在屋內,出來前,宋母讓二兒媳婦去魚塘把人叫回來的。
宋母打發兩個好奇不已的兒媳婦在院子里守著,別讓人湊過來聽熱鬧,雖然宋母覺得這事瞞不住。自己的女兒她自然相信,葉馨玉和葛益民不清不楚,還有賓館那一茬子,有了葛益民這個前科,再看葉馨玉那樣子,宋母信阿漁的話。這種兒媳婦白送她,她都不要,到時候一離婚怎么可能瞞得住人。
宋母抿了抿唇,離婚都省了,還沒扯證,那更好,省了多少事。
不大的堂屋里站了九個人,擁擠又壓抑。
葉馨玉噤若寒蟬,大夏天的出了一身冷汗,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卻一籌莫展。
宋母瞧了瞧面容悲苦的葉父,又看了看還不怎么清楚來龍去脈的宋父和宋建業,對宋建芳道:“芳芳,你把你聽見的看見的再說一遍。”
宋建芳瞪一眼膽戰心驚的葉馨玉,義憤填膺:“葛益民說她不想當后娘想跑到鵬城去,他們連車票都買好了。聽葛益民的話,他們居然準備在結婚前那一晚跑,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不想結婚直說嘛,大哥又不是非她不娶,逃跑是個什么意思,還選在那節骨眼上,成心想讓我們家丟人是不是,簡直了。”
中間葉馨玉要插嘴,被宋母毫不留情地喝了一聲:“待會兒有你說的時候。”
葉馨玉瑟縮了下,面上一片灰敗,好死不死,怎么就讓宋建芳看見了。要是只有葉馥玉一個,她能咬死她造謠污蔑自己,偏偏還有一個宋建芳。
待宋建芳說完了,宋母看向阿漁:“你和我家芳芳一塊聽見的,是不是這樣?”
一屋子人都看向阿漁,包括葉馨玉。
葉馨玉的眼神格外復雜,痛恨、警告、厭惡以及不自知的哀求。
阿漁毫無情緒地點了點頭:“就是建芳說的那樣。”
宋母咬牙:“她們兩個人都看見了,總是假不了的了。要不要我再把葛益民拉來,再說的明白點,說說他們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怎么勾搭的,勾搭了幾次?”
葉父最后那點僥幸蕩然無存,氣得直打擺子,抖著手指著葉馨玉:“你不想嫁建邦,你早說,難道我和你媽會拿刀逼著你嫁不成,你竟然,竟然想私奔。”
“那是我年輕不懂事,被葛益民騙了,我不是沒走嗎,我知道錯了,所以我沒走。我是喜歡建邦的,只是覺得做不好后娘,我心里害怕,被葛益民一哄二騙就昏了頭。我知道錯了,爸媽,我和葛益民清清白白,我們什么都沒做。”葉馨玉知道葛益民這事否認不了,只能辯解:“芳芳,芳芳,你應該聽見了,我讓他別再來找我,我說了我絕對不會跟他走的,我跟他早就一刀兩斷了,我們沒關系的,我只想好好和建邦過日子。”
“哦,你最后沒私奔,所以你沒錯,我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感謝你一邊答應了和我哥結婚,一邊準備在婚前最后一晚逃婚,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宋建芳氣得破口大罵:“你還有臉說想和我大哥好好過日子,婚前有個葛益民,婚后又和其他男人去賓館鬼混,我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說起來我都覺得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