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興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二十出頭,穿一身旗袍,燙著大波浪,說話柔聲細語。她說她是從海市來的,父母早亡,一個人在港島打拼。我當時......就覺得她很可憐...”
趙振國閉上眼睛。
失敗沮喪的大哥,在茶餐廳遇到一個年輕貌美、溫柔體貼的女人,對方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對他的仰慕。對于一個中年失意、渴望認同的男人來說,這是致命的誘惑。
“我看她可憐,加上她白話說得好,人也機靈,就把人找來給我當秘書。她跟我說,有個發財的機會。”趙振興抬起頭,眼神里充滿懊悔,“說她認識臺灣的工廠老板,能拿到最新款的電子表,成本只要二十港幣一只,在港島能賣到一百,如果運到內地,能賣到兩百甚至三百。”
趙振國問:“那她有沒有說,怎么運到內地?”
“她說......她有渠道。”趙振興的聲音越來越低,“她說認識海關的人,可以‘打點’,保證貨物順利過關。只要湊夠本錢,第一批進五千只,轉手就能賺幾十萬。”
“你信了?”趙振國的語氣隱含怒意。
“我......”趙振興低下頭,“我被她說得心動了。我想做點什么,不能總依靠著你。我也張不開嘴跟黃總借錢...”
“后來......后來她帶我去見了刀疤強。”趙振興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我當時算過,如果生意順利,賺的錢足夠還債還有盈余......”
“所以你就借了?”趙振國站起身,在房間里踱步,“大哥,你今年四十八了,不是十八!”
趙振興雙手捂住臉,“阿麗說沒關系,她有關系,保證安全......”
沉默,漫長的沉默。
窗外的汽笛聲再次響起,悠長而沉悶。
黃羅拔忍不住插話:“這明顯是圈套啊!那個女人和刀疤強是一伙的!你當初還非要把這個女人招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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