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著......這工廠的事兒,跟......跟農村種地,可能......可能有點像。”
這個比喻一出,幾位干部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老人卻眼神微動,鼓勵道:“哦?怎么個像法?你具體說說。”
得到了鼓勵,趙振國接著說道:
“以前在生產隊,干多干少一個樣,磨洋工的多,地里莊稼就長不好。后來......我們老家搞了‘包產到戶’......地還是那些地,人還是那些人,可糧食產量‘蹭’就上去了!為啥?因為那地里的收成,跟自家鍋里的飯,直接掛鉤了!人有奔頭了!”
他頓了頓,看到老人微微頷首,心中大定,拋出了核心觀點:
“我就想......咱們工廠里,這臺機器,這片車間,能不能......也像農村的‘責任田’一樣?讓工人同志們,覺得這是在給自己干,至少......有一部分是給自己干的?比如,干得多的,超產的部分,能不能......有個‘超產獎勵’?讓大家伙兒明白,多流一滴汗,不光是為國家做貢獻,自己家里的飯桌,也能更豐盛一點?”
車廂內仿佛響起了一聲無聲的驚雷!
“責任田”?“超產獎勵”?
這幾個詞,在當時的國營工廠體系里,幾乎是不可想象的!這直接挑戰了根深蒂固的“大鍋飯”平均主義思想!
“小趙同志!你這個想法太天真了!”那位李同志首先按捺不住,臉色嚴肅地反駁,“這是社會主義公有制企業,不是舊社會的作坊!怎么能搞這種物質刺激?這會助長個人主義,破壞工人階級的團結!我們靠的是政治掛帥,是思想覺悟!”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