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國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拋出了真正的問題,語氣依舊平和,卻帶著不容回避的力量:
“老崔,事到如今,你再隱瞞任何情況,都是在把自己往絕路上推。你必須說實話,才有可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崔明義癱在椅子上,雙目無神,汗水浸濕了后背的襯衫。
他知道,再不說出全部真相,就真的完了。
他長長地、絕望地嘆了口氣,聲音沙啞而疲憊:
“振國......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鄭小軍這孩子......他,他是我一個老戰友的獨子,也是一名烈士的遺孤...
“我開條子給他,一方面是因為他......他要挾我說,要把我當初指使秘書寫你大字報的事兒說出去,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老戰友的關系......”
趙振國目光一凝,這咋還跟自己扯上關系了呢,但卻沒有打斷他。
崔明義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仿佛陷入了回憶:
“去年,他在部隊投彈訓練時出了意外,受了傷,不得已才提前退役......我那個老戰友臨終前托我照看他,我看他可憐,加上他在部隊就是汽車兵,技術好,這才......這才把他安排在身邊當司機,想著能拉他一把......”
他的語氣帶著真切的痛苦和不解:
“我是真想不明白啊!我自問待他不薄,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干?為什么要豁出命去干這種掉腦袋的事?”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猛地聚焦,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猜測,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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