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我跑不過你們?”趙振國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沒事的..."
他話音未落,虎妞突然俯下前肢,后臀肌肉如拉滿的弓弦般繃緊。
王新文瞳孔驟縮,只見那血盆大口猛地張開,卻精準咬住趙振國后背的衣領,虎齒竟未傷及分毫!
趙振國整個人像片落葉般被拋向半空。虎妞后腿發力躍起,在空中的剎那,趙振國竟借著虎牙的支點翻身騎上虎背,雙腿夾住虎腹時,虎妞喉嚨里滾出歡快的呼嚕聲。
王新文死死攥住烏云馬的韁繩,指節泛白——他分明看見虎妞奔跑時,每根虎須都在震顫,可背上那人的脊背卻挺得筆直,仿佛生來就該騎在猛獸之上。
"跟上!"趙振國的喊聲被風撕碎,虎妞已經化作一道金色閃電。烏云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地,揚蹄狂奔,跑到了最前面。
——
晨霧像稀釋的牛奶般漫過山林,烏云馬突然揚起脖頸,鼻腔里噴出兩道帶著草腥氣的白霧。
王新文攥著韁繩的手早已被汗水浸透,馬鞍邊緣的皮革將掌心磨得發紅,可無論他如何用靴跟輕磕馬腹,一晚上都很溫順的烏云,此刻卻固執地停在原地,四蹄深深陷進潮濕的腐殖土里,仿佛腳下生根。
新文抹了把額頭的汗,晨風裹著冷氣鉆進衣領,凍得他打了個激靈。
遠處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他猛地轉頭,只見趙振國騎著虎妞從薄霧中鉆出。
趙振國翻身躍下虎背,拍了拍虎妞的前額,走到烏云旁邊,給它喂了顆蘋果。
可哪怕是吃了蘋果,烏云還是不肯往前走了。
趙振國猜,他們可能是到地方了。
這個山谷,很奇怪,明明晨霧早已散盡,可谷內卻像被罩了層灰蒙蒙的紗帳,連陽光都透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