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北風如刀子般呼嘯而過,割得人臉生疼,江面在寒風的肆虐下泛起層層冰冷的漣漪。
船此刻正艱難地航行在這片危機四伏的水域。
斗笠子灘猶如一張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之口,錯綜復雜的礁石在江水中若隱若現,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隨時準備將過往的船只撕得粉碎。
趙振國去了駕駛艙,給張云良讓了根煙。
張云良看是白芙蓉,也沒客氣,三口就抽掉了半根,將半截煙頭咬在齒間,獨臂扣住舵輪。
江風裹著冰碴子從門縫撲進駕駛艙,張云良右臂空蕩蕩的衣袖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兄弟伙些,把眼睛鼓得湯圓大!過勒閻王殿,闖得過回家團年,闖不過就都當水打棒!”
張云良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聲音在呼嘯的寒風中顯得格外洪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大家紛紛應和,卻有幾個人嘴上答應,心里卻不以為然。
跟著張老大闖過很多次斗笠子灘了,每次張老大都會這么說,哪次也沒出過事情,要說這張老大,年紀越大,膽子卻越來越越小了......
張云良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憑借著多年積累的經驗和對這片水域的熟悉,精準地操控著船舵。
突然,前方一塊巨大的礁石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船頭,船員們發出陣陣驚呼。
張云良眼疾手快,猛地一轉船舵,貨船在千鈞一發之際擦著礁石而過,船身與礁石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震顫。
船身劇烈地搖晃起來,大家紛紛抓住身邊的東西,穩住身形。
“穩倒!莫像些慌腳雞!”張云良大聲喊道,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給船員們注入了一劑強心針。.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