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啊,他還尋思著趙振國會因為這老大個酒壇子在車站就犯了難,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把窖泥還回來。
可現在看來,自己怕是要失算…
廠長心里雖然一萬個不情愿,可好奇心就跟貓爪子撓心似的,撓得他直癢癢。
再瞅瞅來師傅那反應,明顯也是兩眼一抹黑,啥情況都不知道。
廠長尋思著,要是回絕了,面子上也過不去,只好把牙一咬,脖子一梗,硬著頭皮點了頭。
“好!那我就再送你們這一趟,我倒要看看,你們怎么把這壇子大物件給運走!”
趙振國也是個會來事兒的主兒,見廠長松了口,趕忙從兜里掏出煙來,給廠長、來師傅他們散煙,連周圍的乘客也散了。
這煙一散,大伙兒都樂呵了,紛紛搭把手,七手八腳地把那酒壇子又給抬回了車上。
就這么著,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朝著寶來橋碼頭趕去。
一路上廠長那臉拉得比峨眉山還長,陰晴不定。
他一會兒在心里直埋怨自己,早曉得就不該松口答應賣他窖泥了,這下好了,想反悔都來不及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嘛!
一會兒呢,又跟自我安慰似的,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去碼頭又能咋個樣嘛?難不成還真有那么巧的事兒,真有一艘船在碼頭巴巴地等著他們喲?
再說說趙振國和宋婉清這兩口子,一人背了個背簍,上車之后就把背簍抱在了懷里。宋婉清那背簍里,裝著小團子,小家伙在里頭睡得正香呢。趙振國的背簍里坐著棠棠,棠棠在里面伸著頭好奇地看來看去。
其實啊,宋婉清也不清楚趙振國的全部計劃,不過她曉得振國主意大,心眼子比篩子眼還多,所以也沒多嘴問,就由著趙振國折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