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正明白了陳愛國一眼,“廠長能是那樣的人么?是吧,廠長?”
廠長這會兒已經被架到了火上,下不來了,只能有氣無力、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一噸窖泥想運出去,可太難了,他就不信趙振國能有這本事。
趙振國見廠長點了頭,那叫一個高興,趕忙又給廠長倒了一杯酒,“廠長,我就知道您是個爽快人,來,我再敬您一杯,感謝您成全!”
廠長苦笑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心里卻犯了愁,這窖泥的事兒,看來是沒那么容易收場咯。
——
第二天廠子一上班,趙振國就帶著叁人,風風火火地抬著一個巨大的酒壇子來到了廠長辦公室樓下。
那酒壇子高約一米五,主體直徑一米,口徑有半米,往地上一放,就跟個小山包似的。
廠長原本正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喝著茶,一邊琢磨著昨天賣窖泥的事情,腸子都快悔青了。
可話都已經放出去了,還有另外倆人都在場聽著,要是反悔,他這廠長的威信可就全沒了,以后還怎么在廠里服眾。
從窗戶看見趙振國他們抬著個大酒壇子過來,廠長的眼皮猛地跳了幾下,暗叫不好。
趙振國也不上來,居然就站在樓下喊:“廠長!廠長!”
辦公樓里伸出好多腦袋看熱鬧。
廠長也沒辦法裝聽不見,伸出腦袋,擠出一絲笑容,問道:“振國同志,你這是干什么?抬這么大個酒壇子來。”
趙振國拍了拍酒壇子,笑著說:
“廠長,您不是答應賣我一噸人工窖泥嘛,我尋思著這窖泥珍貴,得找個好容器裝著。這酒壇子能裝一噸酒,裝一噸窖泥正合適,您看咋樣?”
廠長嘴角抽了抽,咋樣?我還能咋樣,話都撂出去了,只能捏著鼻子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