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藥鎮定心神,在筆記本上寫道:不要抄了啦,是我過分了,抱歉啊
她把練習本還他。
楚晝掃了兩眼后,在她的話下面寫道:意思是換第一種懲罰方式,親一百下?
本子又被傳了回來。
梁藥瞬間變臉:那你還是繼續抄吧
楚晝寫道:幫我給你姐帶句話
……什么?
以后補習時寫錯題了,懲罰方式只有第一種
你、你竟然當著我的面出軌我姐?
不是偷情么?
“……”
一旁的趙億豪看他們把本子傳來傳去,受不了道:“你們既然有這么多話要講,干嘛不坐一起啊,故意刺激我這個電燈泡嗎?”
楚晝淡淡瞥他一眼,“情趣。”
梁藥:“……”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優越感。
趙億豪咬牙,“阿晝,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騷呢?”
楚晝:“以前沒女朋友。”
“……”
***
梁藥正襟危坐地熬完一節課,期間一點都沒探聽出楚晝到底想對她干嘛,因為實在騷不過啊!
以前純情的楚晝已經死了,現在她面前的是楚·鈕鈷祿·晝!
說真的,梁藥寧愿他直接點,有什么報復盡管來,打她一頓都可以,她的錯她認,她會挨著,可是現在這樣實在太磨人了!
下課后,梁藥悶悶不樂地收拾書和筆,打算跟著同班同學一起回去,這時楚晝轉過身道:“把你們班的課程表給我。”
梁藥警惕:“你要干嘛?”
楚晝語氣自然:“看看。”
“我沒有。”
楚晝也不勉強,隨便抓了一個5班男生,很快就要到了課程表。
“……”
梁藥有點不高興了,挺煩他總管著自己,她一個風一樣的女子,放浪不羈愛自由,最討厭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但對著楚晝又不好發作,梁藥撇撇嘴,迅速整理完東西走了。
楚晝沒有追上去,看著他們班課程表,發現梁藥下節課和他一樣,是體育課。
當梁藥知道下節課是體育課時,還挺高興的,可聽到要考仰臥起坐,嘴角馬上就拉平了。
仰臥起坐,意味著要有同伴,要兩個人,而她現在,受人排擠,是異類。
三月份,早春時節,空氣清新,陽光溫暖舒適,微風溫柔地吹過操場,此時有好幾個班在上體育課,各班在體育老師的指揮下站得整整齊齊。
梁藥站在女生隊列的最邊緣,跟著一起做操跑步,她感覺自從下了公開課后,班上同學看她的眼神好像更加不友好了,摻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嫉妒。
她當然知道是因為什么,權當視而不見,無論誰和楚晝那個香餑餑扯上關系,都會被當成眼中釘吧。
暖完身后,體育老師吹了聲口哨,叫體委把墊子搬過來,說:“仰臥起坐考試開始,大家找好搭檔,女生先來,第一排準備。”
梁藥不出所料地看到邊上女生立刻抱成一團,完全把她隔離在圈外。
梁藥有些煩躁地吐出一口氣,雖然她也不屑和這群小女生玩扮家家酒,可總被當成瘟疫對待,心情總歸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梁雯是怎么熬過來的。
正當她心煩意亂時,旁邊的班級忽然爆出一陣笑聲,她偏頭望去,隔壁正好是1班,似乎也在考仰臥起坐,氣氛祥和,同學們關系融洽,都有自己的小團體。
而楚晝則被眾星拱月地圍在中間,不時有女生上前搭話,他從未理會,但絲毫無損人氣。
梁藥不由自主地望過去,少年一身白色t恤,脖頸修長漂亮,他懶散地站在梧桐樹邊,黑發薄唇,漠然沉靜,清俊的輪廓利落分明,看上去寡又冷淡。
他身上像是有光,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往那輕松一站,身邊就會有大批人擁過來,牢牢吸引住別人的目光。
和她現在簡直是天壤之別。
梁藥有點不開心了,唇角微微下壓,可能是代入得太深,她竟然生出了一點點自卑的情緒,好像自己忽然變得很渺小,配不上他了。
那邊,楚晝像是感覺到了什么,轉過頭,忽然朝她望過來。
四目相對。
梁藥胸口一跳,連忙收回目光,心跳竟漏了一拍。
這就是灰姑娘效應嗎?太可怕了!
“咦,同學,你還沒找好搭檔嗎?”體育老師見只有梁藥一個人俏生生地站著,奇怪問道。
梁藥無所謂搖頭,緩緩坐在了墊子上,“沒,老師,就你幫我做……”
她話沒說完,周圍忽然響起一片吸氣聲,所有人都看向她身后,驚訝地睜大眼。
體育老師也很驚訝:“楚晝,你來我們班干什么?”
“找搭檔。”楚晝平淡道,蹲在了一臉懵逼的女朋友面前,修長有力的手按住她的細腿,見她傻傻看著自己,微挑了下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梁藥神色復雜,“……感動的表情。”
他逆光而來,無視所有流蜚語,那么理所當然。
以前他對她好,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對梁雯好。
可是他現在知道她是梁藥,依舊那么理所當然地走到她面前。
有那么一瞬間,她有股認錯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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