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戚風跟賀家威保證過后,還真就沒有過越軌的舉動。賀家威雖說差點受了侵犯,但畢竟是未遂,再說過程中他也因為覺得舒服沒有奮起反抗,末了還踢了人家一腳,孰是孰非就變得不那么明晰了。
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席卷的痕跡卻沒那么容易被消除,被戚風“點醒”的賀家威,回過頭反思自己平時的行為,好像是有那么點喜歡戚風的意思。
可惜等他認識到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時候,戚風又變成一個正人君子了。
賀家威鬼鬼祟祟出現在湖朔市最大的電腦城,正在這里舉行得是為期三天的《魂淡ol》湖朔賽區pvp決賽,今天是第二天,也是戚風首次出戰的日子。
戚風最近由于忙于參加這個比賽,已經把賀家威冷落了很久,賀家威為此心中頗有不滿,但面子上又不能表現出來自己太在意戚風,連來看比賽也是偷偷摸摸的。
可惜他練得是狂武,不是影武,不會隱身技能,行蹤很快就被人發現了。
“嫂子來看我哥比賽啦,”戚影離老遠扯著嗓子跟他打招呼。
賀家威很想一斧子掄過去,“你叫誰嫂子呢!”
這小孩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最早叫他非洲哥哥,后來直呼暴暴龍,現在不知道在誰的授意下,居然大咧咧地以嫂相稱,更可惡的是戚風沒有半點制止他的意思。
在戚影的熱情招呼下,其他人自然也發現了賀家威,戚風的表情一點都不意外,好像斷定他會來。
“來這邊坐,”戚風指了指他旁邊的空位。
賀家威看似不情愿地挪了過去,戚風一行人被安排在選手席觀戰,這里的視野比普通觀眾席好,離大屏幕更近。
“我是來看我們會長比賽的,可不是來看你的,”賀家威一坐下來就為自己澄清。
“你們會長?”戚影接過話,指著比賽席道,“那個嗎?”
賀家威順著他指得方向看過去,比賽席兩側各有兩個選手在調試硬件,比賽進行到這一步,留下來的很多都是職業玩家,不少硬件都是自備,鍵盤鼠標耳機顯示器,有得連鼠標墊都必須用自己的。
賀家威其實也沒見過慕容,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只知道昨天的半決賽他們隊勝出了,這個時間正好是2v2的決賽。
“應該是,”賀家威含糊道,“這場不是22的決賽嗎?”
戚風的另一個隊友,法師落冥小哥這時也問道,“決賽不是應該在最后一天打嗎?為什么22放在了今天?”
“有不少打22的同時也打55,可能是怕時間沖突,”戚風是隊里的領袖,同時也兼任情報工作,“慕容的隊友就是打55的。”
就在他們聊天的同時,選手信息也刷新在大屏幕上,慕容是法師,他的隊友是武士,對面則是很罕見的雙祭祀組合,選手們的天賦都被隱藏了,看不到,不過大家私底下打過很多場,相互之間都了若指掌。
“咒法和影武,這一對拼得就是速度和控制,遇到續航能力強的隊伍就很頭疼,何況對方還是雙祭祀這種變態組合,”小哥點評道。
戚風同意他的觀點,“對面一個毀滅一個僧侶,一個吸血一個抗打,兩個人還能互加,都不是容易迅速點殺的對象。”
“僧侶系祭祀?”戚影插嘴,“可真夠冷門的。”
“有自然系冷門嗎?”戚風視線移到了另一邊,兩個年輕人剛剛走進選手席,其中看上去頗為陽光一人,見到戚風后居然還吹了聲口哨。
“你心情不錯啊,”聽到凌揚吹口哨,白礱也往戚風一行人處瞅了一眼。
“不然要垂頭喪氣的嗎,”凌揚雙手插兜若無其事地走著,“有帥哥養養眼也好啊。”
“他們好像就是咱們下一場的對手。”
“你怎么知道?”
“有一個穿著絡明的校服。”
凌揚不得不佩服起白礱的觀察力,方才他光顧著看戚風的臉了,經過白礱一提醒才發現確實如此。要說大學本來是沒有校服的,但有著統一運動服的絡明體院是個例外。
絡明的人在游戲中的角色以落冥開頭,這不是什么秘密,落冥風還在岱山的時候凌揚就認識他,后來他們集體轉去新服,但競技場還是跨服進行。到后期戰績高的隊伍由于對手稀少,只能靠約戰才能匹配,凌揚在網上也沒少跟落冥風接觸,相互之間還算熟稔,只是沒著過面。
“雖然比賽前夕不想破壞你的好心情,但是,”白礱朝一側偏了偏頭,示意凌揚往那邊看。
凌揚一轉頭,就看到范貝貝居然也來看比賽了,正跟孟琥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凌揚盯著兩個人看了一會兒,低下頭,撇撇嘴,沒說話。
范貝貝其實是在跟孟琥打氣,“阿琥加油,贏了這場你們就進決賽了,奪冠之后你就可以趁勢跟凌揚表白,沒準他一高興就答應了。”
范貝貝是唯一知道孟琥秘密的人,而她保守這個秘密的條件就是要跟孟琥的游戲賬號結婚,因為孟加虎是岱山最風光公會的mt,能嫁給他在游戲里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孟琥天性一副豁達心腸,從不會把人往壞的地方想,范貝貝跟他也是一個院里長大的發小,對方提出這種條件,他也只以為是小女生心性使然。
再加上范貝貝一直主動為孟琥和凌揚的事出謀劃策,孟琥從未對她起過防范之心。
“對了,我最近聽到一些謠……”孟琥皺起眉。
“是說咱倆的關系嗎?放心啦,那些都是他們瞎傳的,別人不知道咱倆在游戲里是假結婚。”
“我是擔心這樣會對你影響不好。”
范貝貝嘻嘻一笑,“這種事情我會去澄清,阿琥你就不要操心啦。”
孟琥回到凌揚身邊時,他正坐在那里嘴里叼著鼠標線發愣。
那個鼠標是孟琥買給他的,用得是他的第一筆收入——飛行員學員補助金,在孟琥的概念里,這筆錢本來就是凌揚的,拿來給凌揚買東西再正常不過。
但因為太了解凌揚,小時候就是給他瓶牛奶都要編個借口出來,這個價格昂貴的鼠標自然也有了一個很合理的借口:因為他們要參加比賽,祭祀很重要,這個鼠標可以大大提高祭祀的作戰效率,所以是公物,暫且寄存在凌揚處,這才讓凌揚高高興興地收下。
凌揚牙一松,鼠標線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