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也由衷感到贊嘆,“帥哥你的身材真得很適合穿靴子,這種高筒的男靴不是所有人都能穿出效果的,這雙靴子很多人試穿過,比你更合適的我還真沒見過。”
凌揚也在歪著腦袋打量著,他一點都不覺得售貨員只是在恭維顧客,這雙靴子葉朗實際穿上腳的效果比他想象中還要美好,惹得他浮想聯翩,差一點不能自持。
“大小合適嗎?”
葉朗走了幾步,點點頭。
“就要這雙。”凌揚轉頭對售貨員說,售貨員高興地回去開票。
這次凌揚搶在葉朗前面接過繳款單,“你送了我手套,這個當我送你的。”
葉朗剛要說話,凌揚就打斷他,“我知道,你想說男人給女人買單是天經地義的事嘛,第一,我不是女人;第二,明天不是你生日么,就當是我買你的生日禮物,ok?”
葉朗無法反駁他,只好任由他去了。
售貨員找出鞋盒,“請問要穿走嗎?”
葉朗想到再脫起來會很麻煩,于是點頭。
售貨員抿著嘴把葉朗穿來的鞋裝好遞給他,“你們的相處模式很有趣。”
葉朗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才好,只好把頭調到一邊。
凌揚與葉朗從購物中心出來,凌揚的視線時不時向下飄去,越看越喜歡,他沒看走眼,葉朗果然是他認識的人當中最適合穿靴子的人,簡直可以去當靴模了。
葉朗注意到了他的反應,“你很喜歡靴子?”
“相當喜歡。”
“為什么自己不穿?”
“我穿不好看。”凌揚隨口道,至于真實理由他當然不可能跟對方講。
葉朗想起了當初鈴鐺兒不擇手段強迫夜狼穿軍裝那樁往事,“所以你就是喜歡看別人穿?”
“最喜歡看老公你穿。”
“你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
凌揚嘿嘿一笑不解釋,陰謀論三個字浮現在葉朗腦海,他一定又有什么事瞞著我。
凌揚走著走著也冒起一個疑惑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葉朗也算是個靴控了,他經常見到對方穿各式各樣的靴子,而且一次都沒有重樣過……可問題是,靴子是一樣很占空間的東西,葉朗的寢室他去過,雖然寬敞但畢竟有限,那對方到底是在哪里存放這些靴子的呢?
※
今晚凌揚家開飯的時間比平日要早一點,原因是晚些白礱要去見個朋友。
“你要去見什么朋友?”徐賢在飯桌上問。
白礱意味深長地看著凌揚,“見一個我和凌揚的老朋友。”
凌揚正在扒飯的手一頓,隨后表情恢復自然,“他回來了?”
“嗯,期末了,去外地實習那批人都回來了。”
徐賢從白礱和凌揚的表情中大概能猜出他們口中所說的老朋友是誰,但葉朗對此完全不知情,“是你的老朋友,你不去見?”
凌揚搖頭,“不去。”
凌揚家里的分工是徐賢做飯,凌揚洗碗,雖然他也不喜歡洗碗,但總不能家務活讓徐賢一個人全包。
凌揚才剛洗好一個碗,葉朗走了過來,把手伸到龍頭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怎么用冷水?”
凌揚覺得這再正常不過,“這種老式住宅熱水器年代也很舊了,等水熱起來碗都洗完了。”
“那也不能用冷水。”
凌揚忍不住笑了,“你當我是女生來大姨媽?還不能碰冷水。”
葉朗想說這樣容易落下病根,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提凌揚的手傷,“你走吧,我來洗。”
咣當——嘩啦——瓷器摔碎的聲音。
兩人回頭一看,竟然是徐賢收碗時一不小心把碗打翻在地,當場碎成幾半。
此刻徐賢心中也是無比的震驚,他簡直難以置信,那個男權至上的葉朗,那個向來認為做家務是女人的義務的葉朗,竟然會主動要求洗碗?他還是自己從小到大認識的那個葉朗嗎?
徐賢苦逼地蹲下去拾地上的碎片,被白礱一把抓住了手腕,“你別動,我來。”
※
第二天是元旦,新的一年初始的一天,也是葉朗的生日,凌揚提出要去游泳慶祝。
盡管大家普遍覺得在這種寒冬天氣去游泳比較蠢,不過礙不住剛剛克服了暈水癥的凌揚軟磨硬泡,于是真得集體整裝出發,去了市里一家全年開放的室內游泳館。
這家游泳館的條件不錯,有按摩池,還有溫泉,冬天人又少,他們是上午去的,幾乎等于包了場子,大家頓時又覺得凌揚這個主意挺好。
他們四人從上午十點一直逗留到下午三四點鐘才出來,葉朗第一個走出游泳館,就看到街對面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
那人雙手插兜靠在路燈上,半低著頭,雙腳交叉,全身重量都集中在右腳上,左腳腳尖點地,明明看上去很隨意的動作卻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按理來說一個路人不會吸引葉朗的注意力,但是那個人穿著很醒目,一套城市里不常見的三色沙漠迷彩裝,卡其色沙漠靴,即使靜止不動也掩飾不住渾身上下散發出野性氣質,惹得葉朗也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幾眼。
他想要是凌揚看到了一定會嚷著說那靴子是他的菜。
要不自己也考慮入一雙?
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他回過身,看到凌揚和白礱一邊拌嘴一邊走出來,白礱首先發現街對面的人,拍了拍凌揚的肩膀,用下巴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往那邊看。
凌揚順勢望了過去,路燈下那人也心有靈犀似得抬頭往這邊看,兩個人的視線就這么對上了。
二人相隔一條馬路,誰都不說話,不動,就那么遙遙對視著。
葉朗心底涌起一陣怪異的感覺,他直覺有什么事情開始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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