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肯定知道,我和神算子走了,他一個人留在這兒,最后還是難逃那個叫做什么云秀的女人的毒手。
他很無奈,但是他也不想死,最終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從這條隱蔽的山路離開了。
有他帶路,我們走的很快,而且很順利,前面山頭的那幫人沒有過來追擊,估計到這時候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等離開七盞燈的山頭之后,我立刻帶著他們回哨子莊。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但最關鍵的,還不在個人恩怨。七盞燈的勢力那么大,是乾坤道下面一等一的大勢力,如果七盞燈脫離了乾坤道,不僅會讓乾坤道本身在大河灘的實力受損,而且,沒準還能帶動別的家族門派,一起脫離。
那個云秀冒名頂替了七盞燈的頭把子,在乾坤道那邊混的如魚得水,肯定不會脫離,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現在的真白衣秀給推回正位,以他的心性,一定不會讓七盞燈再跟著乾坤道,在河灘上為非作歹。
我心里很清楚,七盞燈不是那些小門小戶,山頭上人很多,要是真跟他們斗起來,人少了絕對不行。
而且,我也想趁著這次機會,揚名立萬,讓人知道,我們哨子莊從今以后,也是河灘上一股誰也不能小看的勢力。
為了確保萬一,我又和神算子兵分兩路,陽雷,還有胖子這些老朋友,一定會幫忙,神算子跟黃老義一直關系很好,讓他去黃家墳也搬一些救兵。
神算子自己趕去黃家墳,我先到了白蒼山,說起來很巧,胖子這個人閑不住,一年到頭,難得在白蒼山居住,不過我來之前,他剛剛在外面野了好長時間,回來歇歇腳,恰好就遇到了。
胖子這個人,跟神算子差不多,不干沒好處的事兒,所以一見面,我也沒說自己如何如何,就問他想不想發財。
“想啊,做夢都想。”胖子一聽我這個話,眼睛都樂沒了:“兄弟,你很少會做江湖買賣啊,這一次難道是有好事,惦記著我了?”
“我輕易不出手,小打小鬧的買賣,我看不上,仨瓜倆棗的,也不夠咱們分,你說是不是?”
“對對對,就是這么個理,小打小鬧的買賣誰干啊,不夠費勁的。”胖子一聽是大買賣,當時就樂不可支:“啥買賣,能先跟我說說不?”
“別的不敢保證,這買賣干成了,最起碼,你下半輩子連同你兒子孫子,躺著花都花不完了。咱們這次,要去斗七盞燈。”
“七盞燈?”胖子楞了一下:“那可是河灘最大的一伙沙匪啊。”
“就因為他們大,積蓄才豐厚,你怎么想不明白?前些日子剿匪,那些小股沙匪連飯都吃不起了,有什么油水?只有七盞燈這樣的大家伙,才有油水可撈。再一個,他們本身就是沙匪,弄他們的錢財,不傷陰德。”我拍了拍胖子,說道:“富貴險中求啊。”
“有道理,有道理……”胖子一聽有大買賣,什么都不顧了,二話不說,收拾了東西就跟著我一起離開了白蒼山。
我這邊聯絡了胖子,然后又到了陽家莊,我和陽雷是老交情了,見面一說,陽雷立刻把陽家莊下面能調動的人都集合起來,分成若干隊,先趕到哨子莊去匯合。
聯絡的差不多了,我們才回了陽家莊,在陽家莊這里住了兩天,神算子也帶著黃家墳的人過來幫忙。黃老義還是沒回來,所以,黃家墳的人是黃小仙帶過來的。
這么多人一起聚會哨子莊,聲勢壯大了許多。我和穆九他們好好謀劃了一番,然后把人整合了一下,能出動的,全都出動,趕往七盞燈。
隊伍浩浩蕩蕩,出了哨子莊就各自散開了,這一路上,白衣秀一直悶悶不樂,好像有什么心事。
“你還有什么心事?”
“沒有,沒什么心事。”
“是不是覺得這一次之后,就要跟那個什么云秀,徹底分道揚鑣了?”
白衣秀倒是沒有否認,他嘴上不管怎么說,可心里還是放不下那個云秀。
“老兄啊。”我是真的有點沒脾氣了:“她都那樣對你了,你卻還是念念不忘,我不知道你到底圖的是什么。你看不出?還是不知道,她跟你認識,就是知道你是七盞燈總把子的兒子,才會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