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開心的。”
“見到兒子,是個大喜事,另外,我再給你說個喜事。”胖子擠眉弄眼的對我爹說道:“你想不想再見見你以后的兒媳婦?”
“兒媳婦?”
“對啊,兒媳婦。那是蕭山一個豪門大戶家的姑娘,論人品,論長相,論家世,都沒得說,最關鍵的是,那姑娘對你兒子好的很。”
我爹一聽到胖子的話,似乎立刻就精神了許多:“你說的是真的?”
“我還能騙你?”
我爹又是激動,又是高興,可能是沒料到我在外面闖蕩了這么久,不僅平安無事,還把自己一輩子的人生大事都給定了。
“剛才,你兒子還在跟我商量,想叫你去看看,看看以后的兒媳婦能行不,就怕你不肯去。”
“肯去,去!”爹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定要去。”
我在屋子外面搖了搖頭,胖子這一番說辭,叫我爹心甘情愿的跟著我跑那么遠的路。
等我進了小屋,我爹就一直在問這問那,我沒辦法,細細的跟他講了一遍。爹很高興,說是不論家世如何,只要品性端正,這就足夠了。
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第二天,我們收拾了一下東西,胖子呆在白蒼山這么久,也想出去透透氣。
整好行裝,我們跟著就上路了,胖子專門準備了一口大箱子,箱子里面裝的是五色金人,這是他外出保命的法寶,出門就要帶著。
從這里到蕭山,路途不算近,水路旱路交替著走,趕路途中,順便也讓我爹透透氣,看看兩岸的風光。
有時候,爹很開心,有的時候,卻又一個人坐在船邊,望著茫茫的大河,一個人發呆。
看到他的背影的時候,我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有甜也有苦。甜的是爹安然無恙,苦的是,他這一輩子有什么事,都是一個人去承擔,到了此刻,我仍舊無法替他背負太多。
算起來,爹的歲數還不算很大,可是,他的雙鬢已經斑白了,連著這么長時間都在昏沉之中,瘦的厲害。
每當趕到了沿途有城鎮的地方,我都會跑到鎮子里,買上一堆吃的回來。我記得,小時候家里沒錢,雖然不至于頓頓餓肚子,卻吃不到什么好的。那時,爹總是自己省吃儉用,攢下一些錢,然后到村里找人買一只雞,拿回來燉了讓我吃。
到了如今,面前這么多好吃的,我不動嘴,爹就不肯吃,一定要我先吃了,他才會吃。
我想,天下的父親,大抵都是這樣的。
風餐露宿了一番,最后來到了金玉堂。從上次金玉堂用背尸老祖打跑了乾坤道的人之后,乾坤道知道金玉堂不好惹,所以暫時沒有再對金玉堂下手,一只平安無事。
我來到金玉堂,方甜恰好到蕭山城去了,下面的人急匆匆的去報信,沒過多久,方甜立刻趕了回來。
兩人見面,原本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可是身邊跟著爹,還有胖子,方甜一時間有些疑惑。
“方姑娘。”胖子搶在我前頭說道:“這一位,要同你好好引薦引薦,這是我兄弟的父親,聽說我兄弟跟方姑娘情投意合,將來注定是要成一家的,所以緊趕慢趕的,要過來見見方姑娘,看看他未過門的兒媳婦,不得不說,這一路我一直都守護左右,沒有功勞,也有幾分苦勞的……”
胖子說的亂七八糟,不過方甜還是能聽明白,得知是我爹來了,方甜頓時有些羞澀。
“方姑娘,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你也不要扭扭捏捏,我兄弟的父親,其實人和和善,又敦厚,你不必擔心啊。”胖子揉了揉肚子,說道:“我們一路這么辛苦,不打算設宴款待款待嗎?”
方甜立刻叫人去準備酒席,她平時不拘小節,可是真知道是我爹來了,也顯得有些拘謹,紅著臉,低著頭,不怎么說話。
酒席一擺上,一眾人都坐了下來,金玉堂的人,我基本上都認識,并不見外。胖子自來熟,也不見外,大伙兒吃喝了一陣,等酒席散去,爹的精神不太好,也喝了些酒,我就把他送到住處,先叫他睡一會兒。
等到出了門之后,方甜就站在院子外頭,小聲的問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不提前打聲招呼?叫我一點準備也沒有,我問你,你帶你爹來這兒,是為了什么?真的是……真的是來看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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