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您說吧。”方曉荷搖了搖頭,說道:“青衣樓的刑律,一直是您掌管的。”
“別殺我!別殺我!”穆青橋聽到這話,立刻慌了,不光是青衣樓,江湖上的家族門派,對待吃里扒外的叛徒,都會給予最嚴酷的懲罰,用來告誡他人,殺雞給猴看。一旦坐實了叛徒這個名兒,死的會很慘。
穆青橋自視頗高,這一次是豁出命來跟乾坤道暗中聯手,想要一舉成事。如今事情敗露,落在十一娘手上,的確是沒什么好說的了。
“到了此刻,你還想活命?”十一娘之前跟穆青橋沒有太大的矛盾,可是,穆青橋的所作所為,已經不能有任何寬恕:“若非我們命大,恐怕早已經死在你們手里了。”
“別殺我……”
“帶下去吧。”十一娘知道,現在這個關頭,對待穆青橋絕不能手軟,她慢慢揮了揮手,說道:“門規如何,就如何處置。”
站在靈棚外面的幾個人今晚都吃了苦頭,一個個恨的咬牙切齒,等十一娘發話,立刻有兩個人進來,不由分說,硬把穆青橋給拖了出去。
等到穆青橋被拖走之后,十一娘像是堅持不住了,身子朝前一栽,險些摔倒。她之前詐死的時候就帶著傷,今天又一番惡斗,著實脫力了。方曉荷急忙扶著十一娘,到后院的一間臥房去服藥休息。
我看著這邊已經沒事了,就匆匆忙忙奔到了前頭。
這時候,中年人他們就在前面的廳堂里坐著喝茶。等我趕過去時,不僅看到了他們,還看見了那個醉漢。
醉漢的酒肯定醒了,耷拉著腦袋,坐在一旁,一不發。
我一趕到,中年人就說明了來意,他們想要問問,我收養的孩子具體是什么情況。
“能先說說嗎?幾位到底從何而來?”
中年人沒開口,先回頭望了望老人,那意思很明顯,要老人發話了,他才能說。
“這是找人家問事情,又不是尋仇,有什么不能說的。”老人可能等的真有些心急了,喝了口茶,說道:“咱們又不是見不得人。”
“是。”中年人回過頭,對我說道:“不瞞這位兄弟,我們是白銀莊的。”
“白銀莊?”
我微微吃了一驚,白銀莊的名頭,我確實聽人說過,只不過,白銀莊不是河灘這邊的勢力,所以我只是聽說,從未見過白銀莊的人。
白銀莊的主人姓呂,這是南方的豪門大戶,祖上做過兩代管鹽茶的官,那時候管鹽的官,油水很大,兩代巡鹽道坐下來,家里的銀子如山如海,富甲一方。
后來,呂家人雖然不做官了,但靠著豐厚的家資,不斷經營別的生意。尤其重要的是,他們手下有一批私鹽販子。
那個年頭,鹽都是官府掌控的,嚴禁私人販賣。雖然販鹽的利潤很大,但抓住就要殺頭。所以,做私鹽販子的人,多半都是悍不畏死之輩。呂家暗中養著一批私鹽販子,不僅收益豐厚,實力也很強。
白銀莊,就是呂家的祖產,和一個鎮子大小差不多,外頭傳,莊子里的很多屋子都是白銀鑄造的,因此得名。其實,哪有什么白銀鑄造出來的房子,只不過是以此來形容呂家有錢而已。
他們的家族傳承到這一代,當家主事的人,好像叫做呂雙奎,但我沒見過對方,也吃不準。
“白銀莊,我聽說過。”我對中年人說道:“白銀莊的家主,聽說是叫呂雙奎。”
“沒錯。”中年人微微一側臉,目光在身后的老人那邊掃了一眼,說道:“這就是我們呂家的家主了。”
我沒想到,白銀莊呂家的家主,會出現在桐川。但是轉念想想,可能這老人真的就是呂雙奎,從他的談舉止就能看出,平日里時常發號施令,語中自帶一股不怒而威的威嚴。
這個老人,就是呂家的家主呂雙奎,中年人是呂家的旁支,叫做呂威。
老人一個勁兒的喝茶,看著是有些不淡定,我心里想著,難道他對小可憐的事情這么上心?
等到呂威把自己家門來歷說了一遍之后,我就跟著仔仔細細的把小可憐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等聽完這些,呂雙奎把茶杯放在桌上,翻著眼皮,瞥了身邊的醉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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