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姑娘。”張敢先定定心神,一面靦腆道。
“張將軍。”孟流說著,輕輕朝張敢先福了一福。
張敢先趕緊道:“不需多禮,還,還有,我不是什么將軍,只不過是一個隊、隊長而已。”緊張之下,結巴的老毛病都開始發作。
說完這個,兩人各懷心思,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張敢先急于打破這安靜的氣氛,想到路中衡來過,便問道:“孟姑娘,軍中派發的禮品,你收到了沒?”
孟流點頭道:“收到了。營中每個人都收到一大份包裹。里面有吃的,還有穿的。”
“那就好,那就好。”張敢先沒話說,只能不自在的重復說話。
孟流看了看他,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張敢先不知道這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很輕易的就被吸引,問道:“孟姑娘,大好佳節,你怎么看著不怎么歡喜?”
孟流順勢道:“不瞞將軍,只因阿流有一樁心事未了。”
“何事?”
孟流輕輕咬了咬下唇,低頭道:“孟流平素里在范河城屢受將軍照顧。一直感念于心,卻又無以為報。幾前想到今佳節,便想著縫制一件衣襖報答將軍。前番剛剛完工,正想著托人捎給將軍,不想竟在這里相見。將軍若不嫌棄,阿流這就將衣襖取來。”
“這,這……”沒想到孟流居然會專門為自己做衣服,張敢先激動之下連話也說不出來。
他這一沉默,反倒讓孟流以為他不同意,問道:“難道將軍瞧不上這衣襖。阿流手藝不精熟,自是比不得旁人贈給將軍的精美華貴,將軍看不上也是應該……”
張敢先聞一急,說話倒利索起來:“不是,不是的。你給我做衣襖,我心里歡喜得緊!”那一副喜悅的神自是騙不了人的。
孟流聽他這么說,芳心瞬放,嫣然一笑道:“那好,將軍稍等,孟流這就去營里那衣襖來。”
張敢先雖與她相處久,但也還是頭一遭看到她如此歡顏。看著她翩翩而去的開心模樣,心中亦自欣喜。
不多時,孟流就捧著一件衣襖回到了張敢先畔。
張敢先拿起衣襖細細端詳,只見料子雖然粗糙,但做工精整、布線整齊,一看就是精心之作,也不知孟流花費了多少心血在這上面,很是感動。
孟流心細如發,覺察到張敢先動容,小心問道:“怎么樣?將軍回去試試,若是不合,拿回來阿流再改。”
張敢先大力點頭道:“很好,很好,我很喜歡,我現在就試!”說完,也不顧孟流勸阻,就在這極冷的天氣下將外襖一退,將孟流的衣襖立刻穿上。
出乎兩人的意外,這件衣襖竟是分外合。
孟流如釋重負,贊嘆道:“剛剛好,將軍你穿著這件衣襖當真好看!”
張敢先憨笑著道:“那我正月里都穿著它了!”
孟流聞,臉一紅道:“那可不成,這料子終究太差。上不得臺面的。”
張敢先從話里聽出其他信息,心想著她看來是見過世面的。他自是不知道,孟流沒隨孟敖曹投入趙營前乃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從小被教著做這些,針線活當然不在話下。而孟流見過的那些華貴衣服,則是他這種苦孩子想都想不出的。
“即便現在配不上她,我也得加倍努力。”張敢先暗暗發誓,雖然孟敖曹的霸蠻讓他暗暗發怵,然而一種要擔起責任的斗志同時在他的體中蔓延開來。
想了許多,張敢先突然想起一件物什。那是他打賊寇時繳獲留在邊的一個玉質吊墜。玉的成色他不懂,他只是單純覺得玉墜好看才帶在邊。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沒有料到會在這里偶遇孟流、孟流又為他特別準備了禮物,他無長物,一下便想起了這個玉墜。他想到此處,便望衣襖中摸去。孟流不知他做什么。但當張敢先取出吊墜交給她時,她竟然捂著嘴,眼角泛濕。
張敢先瞧她不知為何突然紅了眼睛,登時手忙腳亂。好在此處并無人往來,他才能慢慢哄勸孟流。他伸出溫暖的手替孟流揩去小臉上的淚水,柔聲道:“除夕佳節,你哭什么。”
孟流睜著明澈的雙眸,破涕為笑道:“嗯,阿流不哭了。”
張敢先咧嘴笑了起來,笑的分外舒心,這個除夕夜,沒有比現在更令他開心的時刻了。他想把這份快樂留的久一點,便提議道:“你看主街那邊還是燈火通明,鬧鬧的,不如我們去那里走走。”
孟流心中甜蜜,怎會不,當下順從地應諾,燈火余暉下,兩人并肩而行,慢慢離開了南營。
這廂張敢先與佳人相游不提,另一面,路中衡在主街看了個驅儺的尾巴,隨后撇下了一班手下,自個摸到了一處院落。
這處院落地處城東,與鬧的主街相距甚遠,不過此時院中也是張燈結彩的,人聲鼎沸,喧鬧程度竟不在主街之下。
這里是乃是王來興在城中的宅邸。眼下有不少鎮中的軍官聚在這里。他們都是在水丘談組織的除夕筵席上吃完了酒還不過癮,自發相約來此再戰三百回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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