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踏上高三年級所在第六樓的走廊之時,心突然的狂跳起來,沿著面前一排排的教室看過去,一張張的班級燙金銘牌延伸了出去,旁邊藍色窗戶有陽光透了過來,打在銘牌上面,凹凸著明暗交織的陰影,在微藍的光線下面,帶著色邊金屬的光澤。筆趣Ω閣ww『w.biquwu.cc
高三三班,高三四班,高三五班。
這些在去年魁地亞奇上面共同奮斗過的班級,共同戰斗在一起的同伴們,事隔了一年過后的今天,是不是也會有同樣的激情埋藏在心里,還是,因為魁地亞奇的停辦,也隨之在深深地埋藏在心里面,永遠的珍藏。
當年參加魁地亞奇的第三高中同伴們,現在還留下來的有多少,以前高二高三的隊友,現在也已經紛紛揚揚的散落在天涯,散落在這個大地上面的彼岸和界州,去到了有著繁華氣味和同樣星空的其他城市,遠離了這個有著滿天陽光和搖曳梧桐樹影的美麗小城,他們,現在。還好嗎?
李三思浸滿微笑,心里卻在撲通撲通的狂跳,從來沒有過,即使是在大林寺里面面對著成百上千的黑衣人偷襲者的時候,心里也沒有這樣的緊張過,即使是在面對著大林寺最強大的九品高手的時候,心里面也沒有這樣的跳動過,即使是在面對著斯坦福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黑壓壓的權威級學生和教授的時候,心臟也不曾達到這樣跳動的頻率。
而現在,只是在一個班不到7o名學生隔著一堵鋼筋混凝土墻壁之后的時刻,竟然讓他的心就好象是亞馬遜草原里受了驚的麝鹿,跳得稀里嘩啦,這種感覺又絲毫不像是自己第一次回家的感覺,沒有那種帶著心酸的悲傷,沒有久不曾見到親人的思念,而是一種興奮和緊張共同充斥的感覺,就像是兩種不同的化學藥劑,把自己的身體當作了反應空間,劇烈的催化反應著,最難受的還是自己的神經一點不漏的感受著這種痛苦,絲絲脈脈的傳達到全身各處,差點讓他的雙腳也站立不住,癱軟在地下。
鐵門關閉著,里面傳出來米老頭熟悉的聲音,教授著空間幾何概念和解題思路的帶著一些穿破性音節的聲音傳遞出來,隔著薄薄的門板,在這個寂靜得只聽得見講課聲音的走廊里面,在這個有透明的藍色玻璃遮擋了陽光的走廊里面,若有實質的透進李三思心里,像是一把大鼓,在心臟深處擊打著親切而熟悉的顫音。
只要推開這扇門,自己從前的那些同學和朋友,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只要推開這扇門,林清兒,陳琛旭,包括一直不太喜歡自己的米老頭,都會驚訝的看到自己的出現,而那些從前像是一群北方狼群的典型不講義氣同學們,也會不會在這樣的時候,看到面前的這個原本已經失蹤了一年半的昔日拖后腿第一名人物而驚喜。
應該是達不到驚喜的程度吧,畢竟自己在從前的時候,就一向不受班級歡迎,不光是因為成績,還因為唐烈原當初在第三高中門口攔路的時候,牽連了不少第三高中的同學,最后得知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李三思這個經常惹出禍事的活寶白癡混合體之后,幾乎全部人都把怨憤轉移到他的身上。
李三思手按上鐵門,一種金屬的質感沿著手指接觸的地方傳遞上來,讓他感覺到一種久違的觸感,那種帶著鐵銹微酸的味道,讓他一度以為自己回到了高一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