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現在就有這種錯覺,她不敢繼續跟他對視下去,生怕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含糊咕噥道,那行吧,我那部分家用多給你點。
說完就趕緊回房間了。
傅臻謄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嘴角含笑,低笑搖搖頭,聲音微不可聞,哪里胖了……
第二天是周六,許嫣桑回了一趟父親家,自從父親一個半月前動完手術,她還沒機會回去看看他恢復的怎么樣了。
到了老舊小區樓下,照例碰到了那幾個打麻將的阿婆嬸子,許嫣桑依舊跟她們客氣的打招呼,只是眼中早已經沒有了曾經的親昵。
自從她聽到離婚后這些人是怎么在背后編排她的之后,就再沒有了跟這些人打好關系的念頭。
只是讓她訝異的是,自從離婚后就對她態度不冷不淡的這群女人,看到她竟然親熱的拉住她的手,哎呦,嫣桑又變漂亮了啊!瞧瞧這身段,這打扮,跟咱們這些人就是不一樣!
要不說嫣桑能嫁進豪門呢!
嫣桑就是咱們小區里飛出去的金鳳凰,嫣桑啊,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馬上就要畢業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他進周氏集團啊
還有我那侄女,也夢想進周氏集團工作呢,嫣桑,你給說說好話!
許嫣桑微皺眉頭,抽回了自己的手,疏離的道,嬸子,大姨,我早就已經離婚了,這些事恐怕幫不上你們的忙……
哎呦,知道,知道,女人嘛,確實得矜持一點,要不怎么拿捏住男人嘛!
許嫣桑心中越加狐疑,這群女人對她的態度很不對勁,可是,為什么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阿婆,你們說的事我都記下了,回頭讓你你兒子和你侄女去公司找我就行。
許嫣桑臉色一變,轉頭往上看去,瞳孔微縮,周牧川你怎么在這
周牧川溫柔笑著,一步步走下臺階,來到許嫣桑的面前,抬手想撫摸她的頭發,被許嫣桑側頭躲開了。
她警惕的看著他,眉頭緊皺,就像是看一個危險分子。
周牧川見狀,也沒有生氣,只是笑笑,我來看看爸。
許嫣桑聲音冷了下去,周牧川,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爸不需要你看望,請你離開。
周牧川卻牽起了她的手腕,我們之前離婚,只是一場誤會,我已經跟爸解釋清楚了,先回家吧。
許嫣桑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用力甩想甩開他的手,但周牧川用了很大的力氣,她只覺得手腕快被捏碎了,卻甩不開他絲毫。
她如臨大敵,冷冷的看著周牧川,放開我!
周牧川聲音依舊溫柔,像是手上幾乎要捏碎她的力道不存在一樣,別鬧了,先回家吧。
許嫣桑被他一步一步,拽著上樓。
她心中驚駭不已,周牧川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結婚的那兩年,他們之間更像是相敬如賓的關系,她總覺得跟他不夠親近,可周牧川卻始終維持著距離感,他住外她主內,從沒有過雙方情緒失控的狀況。
可現在,周牧川溫柔的外表下,像是蘊藏著巨大的危險,給她一種十分驚悚的感覺。
她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就這么被周牧川拽回了父親的家。
沒想到,一進門,夏艷芳竟然對周牧川笑臉相迎,殷勤的不得了,牧川回來了呦,嫣桑也回來了快去看看你爸吧,你爸昨天已經能獨立走兩步了。
許嫣桑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周牧川了,連忙轉身去看父親。
許大喬笑呵呵的扶著架子站起來,站穩之后,輕輕送開了手。
然后,顫巍巍的邁出去一步,身形晃了一下,許嫣桑看的一驚,正要上前攙扶,許大喬便已經穩住了身形,隨后又邁出第二步。
第三步。
第四步。
四步之后,他已經滿頭大汗,卻笑吟吟的看著許嫣桑,邀功一般,剛開始走,還不能走太多,不過用不了多久,你老爸就又能虎虎生威了。
許嫣桑扶著他重新坐回到沙發上,鼻子酸澀的厲害,她紅著眼,不敢開口,生怕一開口會掉下眼淚。
父親癱了至今,已經三年半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怎么都不肯相信父親站不起來了,帶著他四處看名醫,沒人知道那段時間她是怎么過來的,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最終,她和父親都接受了現實。
原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可沒想到,傅臻謄又給了父親一次機會。
如果不是傅臻謄認識馮錚,馮錚又認識那個專家,父親怎么能有這樣好的機會……
她真的好感激阿謄,阿謄是她和父親的恩人。
喉間哽咽,許嫣桑最后只說了一句,慢慢來……我們不著急。
周牧川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許嫣桑身后,輕輕扶住她,溫柔的安慰道,爸吉人有天相,能站起來,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許嫣桑下意識的揮手打開了他的手。
周牧川眼底閃過一抹怒氣,但很快消失不見。
又低頭看向許大喬,笑道,爸,我幫你捏捏腿,放松一下。
說完,竟然真的蹲在了許大喬面前,用那雙尊貴的手幫許大喬捏腿。
許大喬眉頭緊皺,看著周牧川不說話。
許嫣桑也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以前,周牧川可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他那么高傲的男人,連陪她回娘家都是高高在上的……
可這一刻,她心里沒有一絲波瀾與感動,反而充滿了忌憚,還有幾分不耐煩。
直到許大喬開口,牧川,你那天跟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周牧川抬頭,神色誠懇,爸,我說的都是真的。
許嫣桑瞳孔地震,你不是第一次來
周牧川笑笑,當然不是了。
許大喬抬頭看著女兒,欲又止。
最后只說道,嫣桑,這段時間牧川幾乎天天來看我們,他說想跟你復婚,你是怎么想的
許嫣桑的身體一瞬間僵硬在那里。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周牧川,嘴唇動了動,……你有病吧
周牧川臉上的表情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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