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冷聲吩咐,下車,你帶茉莉打車回去。
吳特助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和茉莉一起下了車。
周牧川坐進駕駛座,狠踩油門,車子猛的飛了出去。
茉莉有些不太舒服,問吳特助,我們真的要打車回去嗎能不能讓家里派一輛車過來接我們
吳特助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這孩子腦子沒事吧,豪門小說看多了
家里派車過來多麻煩,哪有打車方便
本來想回懟,但是想到她的身份,最終只道,走吧。
他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率先上了車。
茉莉見狀,只好也跟了上去,心里依舊有些不高興,她現在可是周家的大小姐,竟然做出租車。
也太沒架子了。
周牧川開著車,一直到了郊區,在一處生產裹尸袋的小作坊前停下來,開門,長腿邁出,大步走到緊閉的作坊門口,突然抬腿,狠狠地踹上了門。
那不結實的門經不住這樣的暴力,搖搖晃晃的開了。
周牧川冷著臉走進去,有干活的工人迎上來問,你找誰啊
話音剛落,就被周牧川拽住衣領,提了起來,冷聲問,鄭杰呢
工人驚恐的道,鄭老板回家了……我們都是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放我下來……
周牧川把人狠狠往旁邊一摔,便轉身走了。
他又開車到了鄭家。
鄭杰正在家里喝大酒,看到周牧川,恐懼的往后退了幾步,差點坐地上,你怎么來了
周牧川一把拽住他,厲聲問,你昨晚去我家了齊鑫的妻女,你綁架的
鄭杰掙扎了兩下,把他推開之后,才皺眉道,是我干的又怎么了,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牧川一拳錘上了臉!
鄭杰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可比不上周牧川常年健身的練家子身手,不過幾個回合,就被周牧川摁在了地上,周牧川掐著他的脖子,按著他的后腦勺,一腳踩在他的后腰上,鄭杰動都動不了。
你干什么!他忍無可忍的大叫,姓周的,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敢動我,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什么周牧川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惡狠狠的問道,你還嫌你身上的事兒太少了,非要引起警方注意你想怎么死我不管,但你別忘了,三年前那件事,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老老實實縮著,出來惹什么事!
鄭杰罵道,我他媽的我妹妹都沒了,我搞齊鑫有錯嗎我就是要逼死他,要不是他,我妹死不了,我跟他血海深仇,我不光要搞他妻女,我還要搞他爹娘!呸!
周牧川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目光兇狠的瞪著鄭杰,你妹妹的死,怪不到齊鑫頭上,要怪就怪她被人盯上了,你連背后盯上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就魯莽的動手,你這是給別人留把柄,懂嗎
鄭杰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不確定的道,我做的挺隱秘的,從頭到尾也沒有露過面,應該沒人查到我頭上吧
周牧川冷笑,你現在才想這些是不是晚了點
鄭杰連忙道,周哥,我現在該怎么辦你給我出個主意。
周牧川松開他,轉身抽了張紙巾擦手,然后坐到椅子上,冷聲道,把那對母女放了,以后別再摻和齊鑫這邊的事,好好縮起來當你的狗!
鄭杰眼神有些閃躲,啊,這我……
周牧川心中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抬眼盯住他,那對母女呢
鄭杰避開了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道,死了……
周牧川瞳孔猛縮,什么,死了
什么,死了
許嫣桑呼吸困難,抓住了傅臻謄的胳膊,艱難的問,什么叫……死了你說的是,齊夢還是她媽媽
傅臻謄抓住她的手,有些擔憂的安撫道,嫣桑,你先別激動,你坐下,我跟你說前因后果。
許嫣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被他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她人生中沒幾次直面死亡,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溫暖且有愛,唯一經歷過的,就是三年前父母出車禍,母親當場死亡。
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難以說清楚的痛,她一直都難以接受任何關于死亡的事。
更別說還是想要幫助的人的死亡。
她今天從齊夢的學校回來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寧,所以下午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回來了,沒想到傅臻謄竟然也在,她把中午在學校的事跟他說了,傅臻謄便說他有朋友可以幫忙查一下。
原本她也沒報什么希望,可沒想到短短半個小時的時候,他就告訴她,人死了
警方那邊都還沒出消息呢,她難以接受傅臻謄說的話。
傅臻謄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閃過一抹愧疚,這件事本該能阻止的。
但因為齊夢母女跟許嫣桑也只是幾面之交,并不是她多在乎的人,他出于幫她的角度,只隨便派了兩個人盯著齊夢學校那邊,并沒有太過關注。
可今天中午那兩個人傳來了消息,說齊夢被人帶走了,他推測綁走齊夢的人和綁走她媽媽的人可能是一波人,就沒讓那兩個人現身,而是讓他們跟著。
那兩人果然跟到了綁匪的老巢,也果然見到了齊夢的媽媽。
本來是要把齊夢和她媽媽都救出來的,可齊夢媽媽被折磨了幾天,走路都成困難,離開的時候驚動了綁匪。
誰能想到,對方竟然帶著槍。
先沖著齊夢媽媽開了一槍,正中頭部,齊夢的媽媽當場死亡。
而他的人要帶著齊夢走的時候,齊夢卻突然沖了出去,撲到了媽媽的身上,說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
綁匪又沖著她開了一槍。
事出緊急,他的人沒辦法,只好趕緊逃了出來。
如果早知道會出這種事,當初他應該更慎重的安排一下,至少,不會落到這樣的結局。
他看著依舊在震驚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許嫣桑,半晌還是輕聲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齊夢,和她的媽媽,都死了。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