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野趕緊湊過來，有些緊張，“怎么了？”

她闔上眼，敷衍道：“魚要睡覺了。”

靳南野伸手將她攬到自己的臂彎，盡量不碰到她的腿，輕輕地，像是抱著珍寶似的，下巴還抵在她的發頂。

他抱著她，還心情很好地喊了聲：“魚魚——”

“......”秦煙實在沒力氣打人，“靳南野，等我明天緩過來，我要找你報仇。”

“行啊。”他低頭在她發頂啄了一下，“找我報仇，我隨時可以。”

男人頭發上的水珠滴落，剛好滴到了秦煙的臉上。

秦煙伸手擦了擦，小嘴一癟，又開始哭了。

“你都不心疼我的！”她抽噎，“叫你別弄了，你非要弄、弄弄弄！”

靳南野趕緊哄道：“不哭了不哭了，以后都不弄了。”

秦煙不哭了，抬頭看他流暢的下頷線，“那不行。”

“......”

“我還要報仇。”

“......”男人笑著低頭，“哦？”

她掰著他的手指，又轉了轉他右手中指上的訂婚戒指，一字一句說的東西都不過腦子。

“至少，要你來我往才行。”

說完，秦煙自己就覺得不對勁了。她趕緊欲蓋彌彰了補充了一句：“我說我的是，我要報仇。”

“好，給你報。”靳南野低笑，嗓音中還含著未散的欲念，“魚魚好好聽話，貓貓隨時待命。”

“......”

她閉眼裝死了。

過了一會兒，秦煙朝他伸手，“來，我幫你擦。”

靳南野趕緊低頭。

哪怕這個姿勢很不舒服，他也依然維持了很長時間。

就為了讓秦煙幫他擦頭發。

頭發擦完了，秦煙拍拍他的臉，繼續敷衍道：“好了，我要睡覺了。”

靳南野抬起酸澀的脖頸，左右活動了一下，又用手指輕蹭她的臉頰。

秦煙慢慢要睡過去了，卻還忍不住問：“靳南野，你為什么都不累的？”

“不知道。”他也有點無辜，“明明都是我在努力。”

“......”

她閉上眼，不說話了。

......

深夜。

秦煙已經睡著了，被咬破的唇微張，露出來的寸寸皮膚都很紅，細看還有點點細密的吻痕。

互相交叉錯亂，有些觸目驚心。

靳南野側躺在一邊玩她的頭發，在手指上卷了一圈不夠，又卷起另一圈。

直到食指上纏繞了厚厚的一圈，他才漸漸松開。

發絲立刻自動解開來。

似乎是玩得有些上頭了，他的精神依然亢奮，心臟砰砰狂跳，腦子里一直想著，剛剛小姑娘被欺負哭的樣子。

臉蛋紅紅的，眼角也是紅的，還有淚痕，一邊摟著他的脖頸，一邊忍著不說話，看上去特別可憐。

他也不好受。心疼她哭了，又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慰好。

進退兩難。

靳南野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將秦煙攬到自己懷里，她也像是跟他心有靈犀般，剛好轉過身，往他胸膛上挪了挪。

秦煙慢慢轉醒了。

她抬頭看他，輕聲問道：“你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

靳南野用額頭抵著她，忍不住開口問：“什么時候給我轉正？”

秦煙微微睜開眼，困惑：“你不是已經轉正了嗎？”

“證還沒領。”

“......”

她勾了勾唇，閉上眼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歇著，又輕聲道：“找個黃道吉日唄，我都可以。”

“嗯。”

“要不就你生日那天吧。”

秦煙恢復了一些精力，慢慢從被窩里爬出來，笑嘻嘻地對他道：“禮物你都得到了，還這么怕我跑了呀？”

靳南野凝眸看她，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又伸手將她塞了回去。

“別出來，冷。”

他掀開被子起了身，走去衣柜里拿了件男士襯衣，放被窩里捂熱了好一會兒才給她。

“來，穿上。”靳南野將她拉起，將襯衣套在她的身上，又低頭給她扣扣子。

一顆兩顆。

男人扣得特別專注，眼睫毛很長，在房間昏黃燈光的映襯下，在眼底拓出了一層青黑。

秦煙的視線一直盯著他，見靳南野這么乖，又忍不住伸手揉他的臉。

揉一下，放一下，再揉。

他一張帥臉都快被她揉變形了。

對上靳南野看傻子的眼神，秦煙忍不住笑出聲，心情很好地捏捏他的臉。

“靳南野。”她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你也挺適合當魚的。”

“......”

靳南野輕笑了聲，將她重新塞回進被窩里，語氣鄭重：“我不當魚。”

秦煙拼命搖他的胳膊，聲音軟綿綿的，“你當一次唄。”

“你不疼了再說。”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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