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
入眼是閃爍的七彩裝飾燈,一顆一顆像璀璨星光,一路延伸到中間的那個圓形桌。
桌上擺放著一個紅色的盒子。
秦煙的心臟有些不受控地加快。
她走過去,將盒子拆開,里面只擺放著一張紙條。
上面什么文字都沒有。
秦煙愣了愣。
“秦煙。”
靳南野從后環上她的腰,手上還拿著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
他將盒子在她面前輕輕打開,灼熱的唇緊緊地貼著她的耳畔。
“這是第八個禮物。”
盒子里。
兩枚巖黑色戒指奢侈不凡,一顆顆排列工整的鉆石通透明亮。
這是秦煙周末看到的、最喜歡也最貴的一款。
“嗯?喜歡嗎?”
秦煙感覺眼眶熱了起來,捂嘴輕聲道:“你怎么買了?它很貴的......”
靳南野輕笑了聲,將其中小的那枚取下來,慢慢地,推進了她的左手中指上。
“你才是最貴的。”
他繞到秦煙面前,朝她伸手,“來,幫我戴。”
男人的指節修長,骨節分明,右手中指上那枚幾百塊的戒指被他戴著,仿佛都戴出了上億的感覺。
秦煙眼眶熱熱的,取出戒指往他手上推。
一寸一寸,推到頂端。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款?”秦煙聲音很小,“這款真的好貴好貴。”
靳南野握住她的手,“你看一眼我就知道了,而且這個確實挺適合我們。”
秦煙眼眶濕潤,鼻頭都有些發酸。
從前他們很少出去約會,平時見面的地點不是學校圖書館,就是風景長廊。
可有那么一次,他們一起出去逛街。
在路過一家玩偶門店時,秦煙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喜歡上了櫥窗里那擺放得最顯眼的粉色貓咪玩偶。
價格高得,都能抵得上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秦煙當時還是一個要靠兼職和獎學金維持生活的學生,又怎么可能買這么貴的玩偶。
她跟靳南野一樣,那時都沒什么錢,能用獎學金積攢點存款,就已經是他們最大的目標了。
于是她一句話也沒說,拉著靳南野就走。
結果第二天,她就看到宿舍床頭擺放著那個貓咪玩偶。
沒有寫贈送人,就連它是怎么來到她床上的,舍友們也絕口不提。
秦煙慢慢反應過來。
這玩偶肯定是靳南野送的。
可是她也驚訝于,她什么都沒跟靳南野說,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
秦煙轉了轉手上的戒指,嘀咕道:“我看一眼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太容易被看穿了吧。”
“你看到喜歡的。”靳南野解釋道,“眼睛里是有光的。”
“......”
“就像看到我一樣。”
秦煙笑著咬了咬唇,不好意思地往旁邊看。
卻點頭,“嗯,沒錯。”
靳南野很認真道:“以前我沒什么經濟實力,所以送不了你太多的禮物。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問:“想要第九個禮物嗎?”
“想!”
他俯身抱住她,“第九個禮物,請接收。”
她被逗笑,拍了拍,“這個禮物最貴重了。”
秦煙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紅色小盒子,“不過,我這里有第十個禮物。”
靳南野低頭看著。
“這是我這段時間一直做的,可能有點丑。”
盒子打開。
兩個小小的紅色同心鎖放在中間。
一點都不丑。
看上去還特別精致。
靳南野眼睫毛顫動了一下,從盒子里拿出同心鎖。
鎖頭上還有幾把鑰匙,第一把寫著“財富”,第二把寫著“健康”,第三把寫著“愛情”。
“還有......”秦煙從衣領里掏出一把很小很小的鑰匙,朝他晃了晃,“這是我心門的鑰匙。”
她放在他的手上,合著他的手,將他的手掌包裹起來,“以后,它就交給你了。”
“......”
男人緊緊地握住鑰匙,攬腰將她抱過去,低頭就含上了她的唇。動作很輕柔,一下,又一下地輕吮著。
像是要將骨子里所有的溫柔和深情,全部都給她。
秦煙含著他的唇,伸手就摟上了他的脖頸,踮起腳迎了上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靳南野離開了她的唇,手撫摸她的背,輕聲問:“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對嗎?”
她點頭,“嗯。”
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很啞,像是盡力地壓抑住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一輩子都不分開了?”
秦煙輕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貼著他的耳朵道:“對啊,不分開了。”
她像是哄人一樣,一字一句:“心門的鑰匙給你了,相當于你在我心里,獲得了我頒發的永久居住權。”
“那我進去之后,能鎖門嗎?”靳南野道,“我不想出去了。”
“可以。”
她笑著逗他,“隨便在里面蹦迪什么的,都可以。”
兩人同時笑出聲。
靳南野低聲問:“這次不會反悔,不會拒婚,不會再離開我了,對不對?”
“對。不反悔,不拒婚,不離開你。”秦煙還很開心地蹭了蹭他的側臉,“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他的聲音低下去,臉埋在她的脖頸里,鼻音很重很重,“一輩子都不分開了。”
察覺到靳南野的異樣,秦煙想松開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像是不肯跟她分開。
“你怎么了?”
秦煙扭過頭,用了點力才拉開兩人的距離。
看到靳南野臉的那一瞬間,她猛地愣住。
面前這身高一米八六的大男人居然紅了眼尾,他的眼睛還不敢跟她對視,視線一直游離到其他地方。
秦煙心尖狠狠一跳,伸手就抹上了他的眼尾。
濕潤的,帶著幾分晶瑩。
——是眼淚。
男人躲開秦煙的目光,還想混淆視線地在她頭上揉一把。
秦煙的眼眸也閃爍著點點淚光。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輕聲道:“怎么掉小珍珠了呢?”
靳南野被逗笑,還狠狠地掐了她的臉。
“當我小孩哄呢?還小珍珠。”
他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的唇,將那枚紅色的同心鎖,連同心門的鑰匙緊緊地包裹在掌心里。
“我這是太高興了。”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喉結滾動了一下,臉上的梨渦顯了顯,又隱下去。
似乎想說些什么。
秦煙看出他的想法,晃了晃他的手,“你想說什么?”
靳南野欲又止道:“我就是想、想叫你一聲。”
她點頭,“你叫吧。”
他眼睛不敢看她,上身卻湊過來,聲音又低又啞,還帶著點小心翼翼——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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