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在她身上，身體并沒有碰到她，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里面含著她不敢看的情緒。

秦煙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繼續伸腳踢踢他，“快去啦。”

腳脖子被人抓住。

她急忙想回縮，卻被人牢牢地禁錮起來。

“秦煙。”他低低地叫了她一聲。

“嗯？”

他道：“你怎么這么壞？”

“......”

靳南野的語氣聽上去既無奈又寵溺。

秦煙偷偷摸摸伸出個腦袋，瞅了他一眼。

見他還在看著自己，連忙將自己的腳從他掌心里掙脫，迅速溜進了被子里。

他伸手想扒拉她的被子。

她趕緊扭來扭去，就是不讓他碰著自己，還不停地催促道：“快點去開會啊！”

身上的被子被她從內里死死地揪緊。

“別讓他們等急了，不然以為你在干什么壞事！”

“......”

靳南野叉腰長嘆。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撓人心癢的小東西？

又是一聲長嘆。

床榻下陷的地方起來了，被角也被他整理了一下。

房門關上。

等整個房間真正安靜下來時，秦煙才將被子拉開，大口大口地呼吸，還用手對著自己的臉扇了扇風。

她低頭看向自己胸口的上沿。

又一個草莓印。

這個男人怎么總有這種習慣。

不是蜻蜓點水，而是含在嘴里，用兩片唇瓣用力廝磨。

好像總想在她身上留點印記什么的。

秦煙展了展被子，將被揉皺的地方一一撫平，重新攤開折疊，然后才安安心心地睡下。

唇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

他們是真的回到過去了。

她打開了床頭柜，果真在里頭找到了護膚品。

而且還是一整套的。

這換在平時，秦煙是不敢買的，畢竟她還只是個學生。

現在似乎有點占人家便宜了。

她拿著其中一瓶精華，低頭看著上面的包裝發呆了好久。

這些天，靳南野又是送她護膚品，又是拜托她舍友照顧好她，轉頭還送來這么多禮物。

一時之間，秦煙有些惆悵。

她還什么都沒送他呢，就白拿了人家這么多禮物。

想著下個月，靳南野的生日也快到了，秦煙就想著送點什么給他。

她用手指圈成一個圈，稍微在面前比劃了一下，大概估算出了一個尺寸。

靳南野應該會喜歡。

深夜零點。

靳南野合上電腦，雙手交叉成拳頂在額前。

兩個小時的會議特別耗人精神。

他休息了一會兒，又將桌上的文件疊好放整齊，分門別類地擺放進公文袋中。

走出書房時，靳南野順便將手機按下靜音。

他忍著開會后的口干舌燥，抬步先走去了秦煙的房間。

床頭柜子旁的小臺燈開著，是最暗的那檔。

床上的秦煙已經睡著了，身體側著，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

靳南野伸手將她身上的被子蓋好，又蹲在她床邊，看她睡覺時候的樣子。

秦煙的皮膚光滑白皙，一點瑕疵都沒有，像是剛剝開的雞蛋，白皙中帶點淡淡的粉。

她五官本就生得俏麗，兩眼一鼻一嘴都在完美比例上，組合起來就猶如上天制作出來的完美作品。

現在她睡覺的模樣像個小孩一樣，睫毛長而窄，濃密勾人，在下眼瞼上投下一個乖巧的陰影。

靳南野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臉蛋，手背沿著她的臉頰，輕輕地觸碰著。

這時，男人突然收手，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背。

上面的水痕明顯。

他俯身。

這才看清秦煙眼瞼下的淚水，晶瑩剔透的，正沿著眼角慢慢滑落。

等意識到秦煙這是在哭時，他有些驚愣，低頭湊近她，將她臉上的淚痕抹掉。

這是什么做了噩夢才會哭成這樣？

靳南野俯身在她額間啄吻了一下，輕哄：“不哭不哭，我在。”

秦煙眉頭皺了皺，眼睫毛輕微地動了動，半夢半醒間她睜開了眼。

也在這時。

一串淚痕從眼角滑出。

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到枕頭上。

他將她抱起來，輕摟著她，手掌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哭了？”

秦煙摟住他的脖子，整張小臉埋進了他的頸窩中，一抽一噎地更咽道：“對不起。”

靳南野輕拍她的背，“什么對不起。”

“對不起。”

淚水全滴在他的頸窩上，濕熱的。

秦煙：“我好后悔當年跟你說了那樣的話。”

靳南野一時懵了，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不是那句。

分手時的那句話。

如果是那句——

只要她回來就好。

別無他求了。

男人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我原諒你了，乖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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