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思淵帶秦煙去了當地的一家很出名的日本料理。
周圍飄著日本女人和緩的歌聲,嗓音溫柔悠揚,環境清幽舒適。
桌上擺了幾瓶清酒,還有一些剛上的蟹籽壽司。
繆思淵將壽司往她面前推了推,“吃吧。”
秦煙接過,“謝謝。”
繆思淵含笑,將一瓶清酒拿了出來,“看你現在這副惆悵的樣子。來,消愁消愁,一醉解千愁。”
秦煙看了眼,正想婉拒,又想了想,清酒的度數不算高,喝喝也沒事。
于是她在宿舍群上發了條消息。
寶們,我今晚在這里跟朋友喝酒。如無意外,會在今晚10點前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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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出聊天界面后,秦煙突然靈機一動,將同樣的信息發送給了靳南野。
發完后,秦煙笑著看向繆思淵,提起酒杯跟他道:“先說好了,這是正式的拒絕。”
繆思淵好笑,“好好好,知道了。”
一杯,兩杯。
清酒的味道清雅,喝多了卻容易上頭。
桌上的壽司和清酒已經空了,周圍的人也已經走了過半。
秦煙睫毛低垂,嘴唇輕抿著,指尖搭在酒瓶上,動作隨意地把玩,有些漫不經心,又有些懶散。
看不出是醉了。
繆思淵從衛生間里出來,坐下后朝她揮了揮手,“秦煙?”
秦煙動作緩慢地抬起頭,眼神有些懵懂,過了很久才從鼻尖哼出一聲:“嗯?”
他低頭看了眼,又在她面前揮了揮手,“醉了嗎?”
秦煙眉頭輕皺,這才慢慢直起身,像是一只才剛睡醒的小貓,慵懶地問道:“是要回去了嗎?”
“對,時間不早了。”繆思淵將沙發上的外套拿起來,“我們都喝了酒,所以我叫了代駕,先送你回去。”
秦煙站起身,步子有些不穩,人還有些搖搖晃晃的。
繆思淵想要扶她,卻被她揮手婉拒,“繆思淵,我能走,不用扶。”
見他還是伸手過來,秦煙繼續揮手,“不用扶。”
“......”
繆思淵酒量很好,幾瓶清酒下來也像個沒事人一樣。
他還很有心思地陪秦煙開玩笑,“是不是真的醉了?要是真的醉了,不如趁現在答應我吧,反正明天你還能賴賬。”
秦煙搖頭,硬邦邦道:“我!沒醉!不!答!應!”
像小孩子耍脾氣一樣。
繆思淵笑得肩膀直抖,又將外套披秦煙身上,卻被她一把拽下,氣鼓鼓道:“不穿。”
“外面很冷。”
“不穿。”
秦煙像個執拗的小孩子,低著頭將他的外套推了回去。
抬頭時,她眼眶有些發燙,鼻尖也開始酸了。
他果然沒來。
真的......不管她了嗎?
外面夜色微涼,冷風刺骨。
繆思淵想將外套繼續披秦煙身上,卻在這時,一雙手推開他的外套。
另一件外套披上了她。
秦煙原本還想將外套從身上拿下來的,可聞到上面有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后,她就沒再弄下來。
腦子懵懵地看向頭頂的男人。
頭頂的燈光昏黃,周圍晃著一圈的光暈。
靳南野的臉在光暈下顯得格外冷峻,他的下頷線流暢,此時兩頰卻繃得死緊,隱有薄怒之意。
“繆總,你喝醉了,人我就先帶回去了。”
繆思淵見是靳南野,臉上的笑意盡失,冷聲問道:“靳總怎么這么喜歡管秦煙的事?”
靳南野不理他,轉身就摟著秦煙要走。
繆思淵一步上前,擋住他的去路,“靳南野,你跟秦煙已經分手了,你憑什么管她?”
男人不回答,只沉聲道:“讓開。”
繆思淵伸手拉住秦煙,想將她從靳南野的懷中拽出,卻被男人用手鉗制住。
他的手都還沒碰到,整個人就先被推開了。
“靳南野,你......”
靳南野本就長得比繆思淵要高一些,此時隱忍著怒意,氣場就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繆思淵,秦煙現在是我的人。”靳南野冷冷地盯著他。
“我怎么就管不了?”
繆思淵聽后都笑了,“你的人?他就是你的員工,你這個老板管得還挺寬。”
秦煙感覺腦子突然很懵,伸手就抱緊了靳南野的腰肢,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動作親昵地蹭了蹭。
靳南野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后當著繆思淵的面將她抱緊,同時歪頭親上了她的額頭。
不是淺淺的蜻蜓點水,而是在上面停留了好久。
過后,靳南野看向繆思淵。
眼神挑釁,毫不掩飾。
繆思淵也沒想到靳南野會當面親秦煙,一下子怒火中燒,想要將秦煙從他懷里扯過來。
靳南野不讓,一手將他推開,力氣大得讓人無法反抗。
等繆思淵站穩了,兩人已經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靳南野摟著秦煙出了日本料理店,一路跌跌撞撞地停車場走去。
喝醉的秦煙像個孩子,此時她正低著頭,用腳尖踢了踢路面上的小石子。
玩得無聊了,她又吸了吸鼻子,轉去踢起地上的干葉。
“沙沙沙——”
一不留神間,她踩中了一塊石子,腳步一滑,差點要摔。
這時,旁邊伸過來一只手,牢牢地扶穩了她。
那手骨節分明,皮膚偏冷白,底下的青色血管也隱約可見。
秦煙趕緊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