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皇太子約翰的安全,在殿下的指令下,隨同皇帝信使而來的禁衛軍騎兵的重重簇擁在他的身邊。望著嘴唇蒼白,似乎在強忍著憤怒和恐懼的約翰·科穆寧,王童登咧嘴笑道:“行直,真有你的。”蘆眉皇帝的圣旨乃是寫在羊皮紙上的,趙行德將淳于震所贈的匕裹在里面,在外面偽造帶著模糊印璽痕跡的蠟封印,又稱這是只有皇太子約翰能看的密令,躲開了衛兵的搜身。這位皇太子一聽信使傳遞的是阿列克賽皇帝詔他立刻統軍前去救援,而不是將皇位傳給他,臉色立刻變了,猶豫不決起來。若不是趙行德用匕架在他的脖子上,恐怕現在還不肯兵。
趙行德淡淡一笑,沉聲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不是這位殿下也想來這么一手,我們也不必冒這么大的風險。”那兩位真正的皇帝信使,剛剛出了營盤不久,便被夏國禁衛軍給綁縛起來,藏在路上一處不知名的山坳中,只等到這場戰役塵埃落定過后,再派人手尋找。
在黑夜里,除了遠處那些高舉著火把不斷奔跑的突厥騎兵,近處誰都不敢隨意高舉火把。夏國禁衛軍除了嚴密地簇擁在皇太子約翰的周圍,防止突事件外,并沒有別的事情。趙行德臨時客串起了約翰皇太子的傳令官頭目的角色,每當需要督促某部軍隊加強攻打時,他就會謙恭地請示,在得到皇太子的肯后,派出傳令官去向各部將軍下令。約翰皇太子對他聽計從,以至于原先的衛士和傳令官統領都有些嫉妒。
兩萬余蘆眉后軍縱隊向東一邊攻打一邊行進,突厥騎兵始終只在遠處騷擾,前方的突厥人的防線很快就被蘆眉重騎兵和重步兵粉碎了。皇太子約翰·科穆寧輕呼了一口氣,看來剛才那兩個夏國禁衛軍官確實沒有欺騙他,突厥人兵力不足,在主力縱隊和后軍縱隊之間,只布置了虛張聲勢的部隊。
在拿著匕威脅他的同時,趙行德稱親眼看見了突厥人將火把綁在搖曳的樹枝上。“我可以向殿下保證,突厥人正在全力攻打前軍的安條克軍隊,絕對不可能一口吃掉后軍。”約翰·科穆寧忽然又想起那夏國軍官威脅的話。“忠于科穆寧家族的軍隊大都在皇帝陛下身邊,倘若他們被突厥人消滅,那么科穆寧家族統治帝國的根基也就毀了。即使殿下暫時能僥幸登基,也必然在不久之后的叛亂中喪身失國。殿下只有將他們從突厥人的包圍中救出來,才能贏得軍團的支持和忠心,順利登基稱帝。”
現在想起來,這個夏國人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也許,他挽救了科穆寧王朝的統治。”約翰·科穆寧頗有些羞辱地想到,但是,他仍然滿懷著恨意地盯著那個顯然是主謀的軍官,趙行德居然還轉過頭來對他笑著行了個禮。
“趙兄,看來這位殿下是記住你了。”王童登看著在火光中臉色上算得上平靜的趙行德,嘆道,“我也稱得上膽包身了,可真沒想到,挾持皇太子,近乎斬將奪軍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趙行德微微一笑道:“管他什么身份,和數百兄弟的性命相比,就是草紙一張。”若是在汴梁時,他或許還不會做出如此極端之事。揭帖案被誣,張炳死難,讓趙行德的心境生了極大的變化。他察覺到不遠處約翰·科穆寧的目光,轉身對他報以歉意地笑容,并行了個軍禮。
“趙兄,你有沒有想過此事若是不成,我們都會喪命在蘆眉軍營里?”王童登問道。
“人生在世,總有一些事情,值得豁出性命去干。”趙行德沉聲道,火光映照下,他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遠處,蘆眉皇帝的大營已經遙遙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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