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單純地喊著紀望,沒有應紀望的話,更似在撒嬌,哪怕他知道此時的紀望正因為信息素而頭暈,心跳加速,是聽不見他說的話的。
宋格在門外等來紀望時,對方的黑色口罩還堆在下巴,露出一雙紅得過分的唇。
沒等被人再多看幾眼,紀望便拉起口罩,擋住了半張臉。
宋格感覺不到紀望身上變化的信息素味,只覺得對方噴的香水濃得過分。
“你進去一趟,怎么噴了個香水出來?”宋格剛問,瞧見紀望脖子上的牙印,立刻明白了。
宋格:“你們alpha不知道疼嗎,整天咬來咬去,竟然還不留疤。就是真的omega,也承受不了這么多次的標記吧。”
紀望:“所以我不是omgea。”他隨意地說:“他想標記幾次都可以。”
宋格無語道:“戀愛還能當止痛藥使?”
紀望笑道:“或許真能吧。”
祁薄安排的位置很好,十分靠近舞臺,幾乎是伸手就能碰見祁薄腳尖的程度。
這讓紀望不由想起當年祁薄當主唱的時候,他的愛人來到了更大的舞臺,被更多的人喜愛。
前奏忽然響起,旋律很快,是紀望從未聽過的曲調。
巨大的屏幕就亮起燈來,眾人開始尖叫。
忽地,燈暗了,直到所有光線都收成一束,落到中間,祁薄出現在光的中心。
周圍的尖叫聲猛地爆發了更高的一個音階,處于這種環境里,難免被所有人的情緒所感染,也跟著激動起來。
宋格一邊吼一邊湊到紀望耳邊,給他這個不合格的戀人科普:“新歌!祁薄在這場演唱會上公布了新歌了!!”
紀望:“不是你女朋友才是他粉絲嗎?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宋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宋格:“啊啊啊啊祁薄好帥啊啊啊!爸爸愛你!!”
紀望:“……”有點想揍人,但忍住了。
舞臺中心距離觀眾席還是有一定距離,祁薄和舞伴們邊唱邊跳,倒沒有刻意往紀望方向來的意思。
整場演唱會,持續了足足兩個小時。
中間還有和觀眾互動的小環節,祁薄不斷地往下面扔毛巾,扔喝光的水瓶,扔公仔,直到步到紀望的方向,他扔了一束花。
紀望下意識站起身去接,他本以為不一定搶得到,結果周圍的人雖然都涌過來,但沒有要跟他搶的意思,紀望抱著花坐回位置上后,才看見祁薄沖他拋了個wink。
大屏幕上把他的表情轉播得一清二楚,又引起了一波尖叫。
紀望看了看四周,發現坐在周圍的人,竟然好幾位都是工作人員,還有一個觀眾,連保安服都沒脫,這是把這個范圍的觀眾,都安排上自己人了嗎?
就為了讓他接到一束花?
紀望覺得荒唐,又感到好笑。后來的唱跳,好幾個階段都是在紀望前方的舞臺上完成的。
編舞十分騷氣,大行勾引之事,頂胯扭腰,甩著濕發,最后還放了個大招,他把自己的白西裝外套脫了,緊實的腹肌裸露出來,幾乎要讓所有的粉絲都尖叫到大腦缺氧。
紀望已經沒臉看了,宋格在旁邊起哄吹口哨,一口一個爸爸愛你,還幫忙掰紀望的手,讓他看看祁薄。
祁薄騷完以后,衣服一穿,又恢復正經模樣,舞臺的光線也緊隨著變化。
中央升起了一臺鋼琴,祁薄氣喘吁吁地用麥克風宣布:“這是我新專輯里的最后一首曲子,這場演唱會,也是我新專輯公開的第一場演唱會。”
他坐到了鋼琴前,手落在了黑白琴鍵上,簡單地敲出了一段旋律。
反復敲擊這個旋律三次以后,砰的一聲,舞臺上空,漆黑寂靜的夜里開出盛大的煙花,那煙花化作一個又一個的音符,逐漸消失在黑夜里。
那是祁薄彈奏的旋律。
這段旋律,是紋在祁薄手腕上,刻在每首曲子里,代表著祁薄的標志,又是紀望的象征。
祁薄拿起麥克風:“我曾經告訴過你們,如果我戀愛了,我一定會通知你們。”
尖叫聲微弱下來,所有人都驚呆了,呼吸急促,甚至已經有人直接哭了出來,許多人都在大喊著不要。
這些人里,當然包括紀望。
他以為祁薄已經聽話,他亦以為已經阻止了祁薄。
可沒有人能阻止祁薄,除了祁薄自己。
在最后一個音符消失的時候,祁薄的聲音通過巨大的音響,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哥哥,你仔細聽。”
“這首歌有我想對你說的話。”
“那就是我愛你,不會再有人比我更愛你。”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