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問祁薄:“為什么要派人在劇組里看著我,你不信我嗎?”
他得知道祁薄對他的不安到什么程度了,再選擇性地回答。
祁薄的胸膛稍微離開了他背脊一些,呼吸沉沉,分明之前氣氛還不錯,現在已經靜得出奇,空氣中有股緊張的對峙感。
是紀望先認得輸,他往后靠,祁薄沒想到他會這么突然地放松身體,忙張開手接住了他。
“是不是因為不能聯系,所以才找人看著我?”紀望主動給予祁薄臺階。
等下一次不是陳升的電影,可以聯系,祁薄還會找人看著他嗎?
紀望不確定,也不想去問,反正那也是之后的事了,他到時還可以再為祁薄找個理由,給個臺階。
身體仍然很疲憊,紀望輕輕打了個哈欠:“想找人看著我就找吧,記得找個靠譜的?”
祁薄的聲音有點低:“你不介意?”
紀望用后腦勺輕輕撞了下祁薄的肩膀,像記一點都不疼的懲罰:“現在知道怕了,那剛才為什么隨便就說出口了?”
祁薄拖著他的腰,把他從浴缸里撈了出來,剝掉濕潤的浴袍,再擰開花灑,將紀望身上的泡泡沖掉:“不是你說的嗎,以后不能再瞞著你。”
所以找人跟蹤盯梢,也能說得光明正大?
紀望現在覺得祁薄該慶幸,和他談戀愛的是自己。
祁薄好的與不好的,紀望都在慢慢接受,甚至替人合理化其行為。
因為會心疼,還會心軟。
“我跟時遙沒有多少接觸。”紀望主動坦白。
他轉過身,也替祁薄沖掉身上泡泡,怕對方濕著身體會冷:“他好像跟我的信息素匹配比較高,所以有點誤會。”
紀望盡量說得云淡風輕:“都什么年代了,誰還會為了信息素契合度的高低而在一起。”
“我就更不會了,因為我最愛的人是個alpha。”紀望彎著眼道。
祁薄臉頰有點紅,還些許自得:“再說一遍你愛我。”
紀望卻沒說了,而是步出浴缸,順手把洗手臺上的藥拿了出去,準備上第二次。
祁薄要追他,還得把身上的泡給洗干凈。
一通忙亂后,進入充滿著他和紀望信息素的房間,祁薄的心又定了下來。
紀望換了件衣服,已經躺了下來:“你去見陳導吧,我要再休息一會。”
說話間,紀望的眼睛都快閉上了:“演戲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
祁薄給紀望蓋上被子,于頰邊落下輕吻。
他摸了摸紀望的頭發,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出了房間,祁薄才拿出手機,在見陳導之前,他還要跟一個人見面。
電話撥通,對方沒多久就出現在酒店樓下的咖啡廳里,有獨立包廂,適合碰面。
祁薄沒有遮掩脖子上的痕跡,以至于進來的人輕輕抽了口氣:“表哥,你用不用這么囂張啊?”
“你也不怕有狗仔拍到啊?”那人嗓音壓得極低,黑帽黑口罩,前來碰面,打扮得好似做賊。
祁薄抱著手:“紀望說他和時遙的信息素,只是契合度比較高而已。”
來人摘了口罩,露出一張英俊的臉。他的模樣有種正氣的英俊,是銀幕上討喜的長相。
陳升就是看中他眉眼間的這股氣質,才選了他當男主。
這個人是盛離。
盛離摘掉了帽子,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哥是這么說的嗎?”
祁薄手指叩了叩桌面:“誰準你喊他哥了?”
盛離簡直覺得祁薄莫名其妙,他并不清楚紀望和祁薄的關系。
甚至盛離都不明白,為什么祁薄要他盯著紀望。搞得他面對紀望的時候,總是有股愧疚感。
但是又不得不幫,不然他媽肯定要念死他。
當年祁薄出事,他媽媽就沒日沒夜地哭,總覺得沒照顧好自己妹妹最后留下來的孩子。
而面對可怕的祁家,他媽能做的事情根本不多。
盛離:“好吧,紀老師是這么說的嗎?”
祁薄聽到盛離改了口,才滿意地松了神色:“嗯。”
盛離遲疑道:“奇怪,我那時候明明聽到時遙說的是命中注定,難道聽錯了?”
祁薄眸色瞬間冰冷起來,把盛離看得毛骨悚然,險些以為這表哥又要開始犯病。
“命中注定?”祁薄緩慢地把這四個字念出。
語調陰森得叫盛離都有點哆嗦:“表哥,你冷靜一點。”
祁薄:“他跟誰命中注定?”
盛離忽然就明白了:“哥!原來你看上了時遙啊!”
也是,時遙長得挺好看的,氣質還軟,是讓人見了總容易心生憐惜的omega。